“胡说!你上次来开封府认尸的时候,我怕你伤心过度,特意嘱咐小吏全程陪同。这些都有证人可查证,你费心思扯谎也没用。”裴鹿拆穿李万里。
“俺是想说,在俺去开封府认尸之后,俺刚出了开封府没多久,在路上听到两位官差说的,当时俺只顾着伤心,眼睛里有泪呢,没看清脸。”
众人:“……”
想不到这李万里瞧一副憨厚摸样,却是个反应极快的奸猾无耻之徒。当着开封府众官员衙役的面,竟还能强词狡辩,这是要至死抵赖了?
李万里跪在地上,大喊冤枉,恳请程通判还他清白。
“俺听说开封府断案想来公平明理,论证定罪。俺知道这纸条在这发现有些巧合,可俺真是冤枉的啊!”
“叶娘子怎会猜到她身上有纸条?”程戡觉得叶萝既然有此猜测,必然还有其它证据。
此时,叶萝正全身关注另一件事,她蹲在包裹旁,心痛地看着打碎的瓷瓶,碎碎念什么。
声音太小,程戡没听清。
包裹里有很多瓷瓶,因为叶萝刚才丢它出去打李万里的缘故,如今包裹里碎了六七个瓷瓶,一些药丸子洒了出来,有两瓶装的是药水,竟将包裹布腐蚀了一个洞。
叶萝伸手要去拿碎半截的瓷瓶,程戡立刻挡下叶萝的胳膊,令她小心。那瓷瓶里的水能把布烧出洞来,肯定不是什么好物。
程戡命财旺处理。
叶萝:“让我看看还有没有剩余——”
话音未落,财旺就撒了一大把硫磺粉在药瓶子上,转而对叶萝解释。:“以防这里面有毒物散发,让大家吸后中毒。”
叶萝:“……”
硫磺粉只会防汞挥发!瓶里洒出来的液体根本不像含汞的样!
叶萝正要继续抢救,瓷瓶堆发出滋滋的响声,突然冒烟。
财旺大惊,命大家快避开。
“砰”的一声,瓷瓶堆炸了!
原本还有大半数瓷瓶完好,这下全都被炸得稀碎。
“啧啧,太危险了。”财旺唏嘘后,一脸骄傲地对叶萝炫耀道,“得幸我家主人及时拦住了叶娘子!”
众人余惊未定,纷纷附和:“是啊,是啊……”
叶萝:“!!!”
你不撒奇奇怪怪的粉末,哪里会爆炸。
算了,人家也是出于好意。
叶萝便把不爽都撒在李万里身上,一口气说出他所有疑点:“地窖里的死者刚身亡不足一个时辰。死者发髻凌乱,尚未被编号。以凶手的作案习惯,定会去而复返,抛尸编号。
李翠翠指甲里的三等藕粉,只有李万里、孟铁牛和另外几名雇工可以接触到。现在其他雇工都有不在场铁证,只有李万里和孟铁牛没有。”
余下的不用多说了,现在李万里刚好返回作案现场,手拿编号,且在刚刚意图销毁证据。
如果说一开始叶萝指认李万里是凶手有八成可能,那么现在就可以十成十肯定,李万里就是真凶无疑。
“你胡说,李翠翠可是俺亲女儿,俺为什么要杀俺亲女儿?俺怎么可能对翠翠做出那种事!你这贱妇好生恶毒,竟诬陷俺和女儿有不伦之事。”
李万里声声控诉,仿佛他真的蒙受了不白之冤。
“孟铁牛也不在场,他嫌疑最大,你为何不说他是凶手?”
“全村上下尽是搜寻孟铁牛的衙差,他只要一露面就会引起注意,怎么敢在官差聚集最多的张财主家作案?
凶手敢在这时候寻‘刺激’行凶,可见他很有自信掩藏自己。我猜孟铁牛很可能已经死了,所以你才敢这样肆无忌惮地作案,嫁祸他。”
“你胡说八道,这都是你的胡乱揣测,没有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