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洵皱着眉、绷着脸,似乎不太相信地冷气沉声,一副要把人抓来对质的模样,“那个人是谁?”
倒是贺老爷子一下子就抓住了重点,“这夺取他人性命和人生,与杀人无异,我们不可能会做这种事。大师您为何会认为是我们帮他的?我们根本就不知情,也不懂这个。在今日之前,闻所未闻。”
关雎微微皱着眉解释,“因为这血阵,需要以至亲心头血为引,七七四十九个纯净魂魄为祭,再用对方的胎衣炼制,才能转魂换命。”
这阵法,是他见过的最卑劣、最邪恶,最不容于天理的那一种。代价非常大,反噬也会相当严重。也只有不能修炼的邪修或魔修,才会干这种缺德事,得以偷命转运。
在场的人都听得脸色微变,虽然听不太懂,但也能听出这其中的罪孽。
贺老爷子听得心头一跳,“其他的都好理解,七七四十九个纯净魂魄是什么意思?”
“是七七四十九个婴魂。”关雎有些反感地皱眉,神色很是不喜,“因为婴儿魂魄懵懂无垢,是最纯净的魂魄能量。”
顿了顿,干脆跟他们说清楚,“换言之,这个血阵能实施成功,至少夺取了七七四十九个婴儿魂魄,也就是杀了七七四十九个刚出生的婴儿,提炼出七七四十九个婴魂。”
“而且,婴魂虽然纯净无垢,但也懵懂无知,意识不足,神魂难聚,很难炼制成。也就是说,想要炼制出七七四十九个婴魂,杀掉的活婴绝对不止这七七四十九个。可谓罪孽深重,阿弥陀佛!”
这就是关雎非常不喜的原因,简直丧心病狂!
众人听得脸色大骇,贺家人都脸色发白。
贺老爷子脸色阴沉,唇色发白,紧紧握住的拳头都在微微发抖,鹰隼一样的眼神猛地射向一旁的医护人员,凶狠又凌厉,“是谁?!是谁给小樟画上这鬼东西?!”
医护人员吓得连连摇头后退,“不知道啊!我们不知道!我们根本就没发现他身上有这东西!我们也不懂啊!”
“查!”贺老爷子厉声看向贺洵,“给我查清楚!到底是谁给小樟画上这鬼东西!”
贺洵沉默地点点头,皱眉不语。
这是什么政敌拿他儿子陷害他们家吗?毕竟他儿子从小身体不好是众所周知的事,所以想换个身体是合情合理的动机?
周海澜想起什么,声音有些颤抖地问,“大、大师,这血阵的事情,小樟他应该是不知情的吧?”
关雎却微微摇头,“这血阵,必须要本人自愿才能实施成功。”
“不可能!”关雎的话一落音,周海澜就失声尖叫,害怕得连连摇头往后踉跄,神色怔怔地难以接受,“不可能!小樟不可能这么丧心病狂!”
她儿子从小温文尔雅、谦和向善,是如玉君子般的品性,怎么可能杀那么多无辜婴儿、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
“先查清楚,”贺老爷子也没有立马完全相信关雎的话,“查清楚小樟从出生到现在,有没有接触过什么可疑的人、做过什么可疑的事。尤其是住院这段时间,他昏迷的时候,有没有陌生人来看过他、或对他做过什么。”
虽然说得镇定,但贺老爷子脸色极其难看,眼神沉痛决绝,“如果大师说的都是真的,如果小樟真的是自愿甚至主动做了这种换命的事,我绝不姑息!”
关雎不置可否,只遵循老方丈慈悲为怀的人设,“阿弥陀佛”了一声。
“大师,”一直沉默不语的贺洵突然开口问,“您能找出,犬子是换到谁的身体里了吗?”
他还是不太相信这种匪夷所思的事,虽然就在眼前的血阵是没法否认的事实,但他还是有点没法接受。
除非能找出证据,证实真有另外一个人是他儿子。
关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