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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怕,他是瞅着贺洲就浑身不自在。

妈耶, 这若是那个不认识的护工来给他擦洗狐狸,他也不至于这么尴尬不自在。所以贺洲为什么非要亲自动手做这些琐碎的事呢, 他又不是没事忙, 真的是!

关雎无力吐槽。

谁知贺洲哪壶不开提哪壶地道,“你怕我再问你为什么抹去我记忆的事,所以想赶我走是不是?”

关雎:瞎说什么大实话!

但是,人家这么尽心尽力地照顾他, 他也不能瞎说大实话啊!所以关雎立马义正言辞地反驳道, “怎么可能?!我是那么没良心的人吗?”

贺洲忍了忍笑道, “那咱们继续讨论昨晚的话题?你帮我解释一下, 我为什么偏偏不记得跟你有关的事情?那些事情到底有什么不对?你为什么非要让我忘记?”

关雎无语了,怎么又来了,无奈地讨饶道,“哥!我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咱俩真的就是今年四月初认识的,没有什么过去啊!真的!我发誓!”

贺洲看关雎的神色真的是诚恳得不行,不置可否地问,“那我为什么会逐渐想起一些跟你亲密的记忆?”

关雎心里简直艹了,为什么别的不想起,偏偏想起这些?真的是……搞得他都快跳进黄河里也洗不清了,“这个我真不知道!要不你去问问医生,你这是不是患了什么幻想症什么的……”

这下轮到贺洲无语了,“你的意思是说,我时不时想起来的记忆画面,实则是我的癔症幻想?”

关雎也不好意思这样说人家,“那、那我真的不知道你那些记忆是怎么回事,反正我记忆里没有你说的那些事。”

“是吗?”贺洲突然搁下文件站起身过来。

吓得关雎一跳,“你、你干嘛?”

不会又是来给他□□排便吧?刚刚就折腾了一早上,他都差点当场去世了!

“你知道……”贺洲停在他床边,突然两手撑在床沿俯身逐渐压下来,“我那些记忆是怎么想起来的吗?”

逐渐靠近的贺洲让不能动弹的关雎有了一些紧张的压迫感,头下意识地往枕头上压了压,压得枕头更往下凹陷了一些,“怎、怎么想起来的?”

他也很好奇,为什么明明被他抹去的记忆还能再想起来?

要命的是,还是「断章取义」地想起来,让他莫名其妙地就成了始乱终弃的渣男。

关雎是感觉真冤,从来没有这么冤枉过,而且还没法说!真的是窦娥都没他冤!

贺洲近距离地能清晰地看见,关雎眼里真的只有纯粹的好奇,没有心虚、没有愧疚,这让他之前的想法有了一丝动摇。

原本他以为他跟关雎处过对象,但关雎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有了孩子,所以才趁他车祸失忆装作不认识他。

后来经过相处渐渐发现或许不对,因为关雎对他没有愧疚、心虚等做错事的任何表现,他对他一直很坦荡,甚至连情侣之间该有的任何情愫、哪怕是时过境迁的都没有。

若是关雎真跟他好过,不可能做到这么毫无破绽、毫无感情遗留,甚至连身体都没有记忆,反应很是青涩,就这么坦坦荡荡待如简单朋友一般。

可贺洲又确定,关雎绝对有事情瞒着他。

尤其是他最近想起来的滚床单那片段,虽然断断续续的不甚清晰、犹如幻境,但应该确实发生过。

因此贺洲就猜想,或许他跟关雎以前还真的不是什么情侣,只是因为什么突发的事情和不可抗拒的原因,两人还陌生时就滚过床单发生过关系?

所以关雎怕彼此尴尬不自在,就把他这段记忆让大师给抹了去?

这是他通过一直以来的观察而推理出的结论,但具体事实如何他还是没法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