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被接进了宫中。
舒宜看闻曜长高了一截,依旧是虎头虎脑,而裴静姝与裴时玄在太后宫中很是熟悉,并无畏缩胆怯之态,便放了心:太后是静心教养了他们。
几人闲话几句,舒宜和闻岱望着孩子们,也不觉周身赶路的疲惫,时而对视一眼,相视而笑。太后比他们多活了半辈子,何等敏锐,舒宜再抬头望上首,便触到太后了然的眼神。
察觉出她的害羞,太后越发笑起来,也不点破,从容转了话题:“圣人还在听经筵,今日是孟太傅讲课,怕还有一会,咱们再等等罢。”
自然不会有人有异议。
室内气氛正融洽,从朔方的瓜果特产谈到长安今年盛行的糖果子,忽有一人气呼呼负手而入。
方伯晏背着手,绷着脸,一阵风似的卷进来。身后的宫人们全都鹌鹑似得缩着脖子。
“真是欺人太甚!”
“这是怎么了?”太后先笑起来,“今日难得你表姐和闻将军回长安,竟还这样生气。”
方伯晏脸上坚冰般的表情立即融化了不少,抬头正见到并坐一案的闻岱与舒宜:“表姐,师父!你们回得这样早。我还道要等到今日下午呢。”
说着,方伯晏疾步上前,不让两人起身。
闻岱与舒宜坚持着行过礼,道是久别重逢,不好不讲规矩,方伯晏这才罢了。
“现在能说了,生的什么气?”舒宜笑问。
“还不是孟太傅和前朝那群老学究,”方伯晏气道,“连着嚼了小半个月的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