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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月光下的木门前,沈青梧回头,弯着眼睛,望了他一眼。

这一眼的分量……

张行简目不转睛。

她几分狡黠:“张月鹿,今晚也输给我了哦。”

发丝从她乌黑泠泠的眼前拂过,贴着她面颊,攀落在她唇间。不修边幅的沈青梧长发只是随意扎着马尾,简单干练,一身武袍贴身,为什么如此好看呢?

张行简看得专心。

他喉间动了动。

他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沈青梧对他笑:“再接再厉。”

她忘了她想要的玉簪,她整颗心都被张行简填满,她从容地与他斗着输赢,她在今晚赢了他。

沈青梧给张行简关上门,自己靠在门上。

她手托着腮帮,闷笑了半天。

杨肃在旁咳嗽。

沈青梧板起脸,淡淡看杨肃一眼,迈步走开,不提屋中人半句——

不过沈青梧自然不能日日这般轻松快活。

过了一日,沈青梧靠在灶房门边,看房内张行简看顾着火炉,为她煎药。

她心中感触古怪。

沈青梧:“这药没什么用……因为我不可能一直服用,不可能半年不动武。你为何天天坚持熬药?”

张行简温和:“不试一试,你怎么知道不可能?何况……目前你确实不需要动武啊。”

他怕激起她的逆反,只尝试着斟酌:“我一直和你在一起,虽然你看不上我的武功,但我确实是会武功的。我虽然不能带着你从千军万马中硬闯,但如果我们真的不幸撞上追兵,我还是可以保护你,让你不必出手的。”

张行简眼睛看着药炉,扇着火,手背上几道疤痕。

这都是最近留在他身上的痕迹。

养尊处优的贵公子,平时在朝堂上只需要用笔墨,哪里需要吃这么多苦呢?

沈青梧琢磨一阵子他的话。

沈青梧愕然:“你是说——你要跟着我整整半年?整整半年?!”

张行简不悦:“你这么吃惊做什么?你我又不是快死了,半年时间,是我没有,还是你没有?”

沈青梧说话能气死他:“我没有。我有事呢。”

张行简温声:“你的事?唔,我知道你的事。你且放心吧,我不会耽误你的。”

沈青梧:“张月鹿又准备了一肚子坏主意,要使坏了呗。”

张行简含笑:“我们梧桐又开始没有原则地怀疑我,不信任我了呗。”

沈青梧被他调侃得脸红。

她心虚嘴硬:“那是你活该。”

张行简:“是是是,对对对。”

他始终看顾着药,比另外两人上心得多。仿佛受伤的人不是沈青梧,而是他自己。但是,依沈青梧之见,受伤的是他自己,他并不会太上心。

他是一个对自己格外狠的人啊……

沈青梧靠在门框上不动,她知道她应该走,不给他任何希望。可她看着空气中飞扬的尘埃,看着那煎药的郎君有时被尘烟呛到……

沈青梧模模糊糊地想:原来世上有人这么在乎我的伤。

沈青梧盯着张行简的背影,她沉静地看着他。

许多个时候,她忍不住想问——

你在乎我吗?

你是不是真的很在乎我,并不是跟我演戏?你如此真诚,我真的、真的……

杨肃唤声在外:“阿无。”

沈青梧回头。

院中杨肃提着刚买回的新药材,向她晃晃手。

杨肃笑眯眯:“你过来,看看我给你买的零嘴儿。”

灶房内煎药的张行简听到沈青梧出去了。

他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