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醒来之后,上官昭便患上了一种心疾,病因不明,可每每深夜发病之时,都疼得他汗如雨下撕心裂肺。
可既是如此,他也从来都是沉默不言,无论所救他之人对他询问什么,他都是微垂睫毛,眸光平静无波澜。
或者更准确一点来说是,像看不见世界上所有的色彩。
他己经完全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而他的世界里没有光。
“师兄,你救的人该不会是个傻子吧?这般没有礼貌……”
旁边少年的声音带着些许不满,甚至眼神已经带有敌意的朝他袭了过来,但上官昭还是如旧坐轮椅上看窗口。
微风徐徐,吹得他衣袍有些摇曳。
依稀听见那少年似乎被他兄姐又训斥了。
“行了,你若是闲着,便帮师兄多找些医师过来给他瞧瞧。”
说话之人声音温温和和的,可却不缺乏有严厉的成分。
有点像张巧生。
想到张巧生,自然就会想到张巧巧。
搁置在扶手上的指尖不由的微微绻缩起来,上官昭睫毛颤了颤,终究还是闭了眸,很快他就感觉到心口疼痛。
这数月以来,他每天都承受着如此疼痛。
所有给他看病的医师皆找不到病因源头,无法为他根治。
当然他也从不曾配合。
“你是把我当成谁吗?还是你觉得我像谁?”
忽地,那道熟悉的声音在自己耳边响起,随着脚步声忽远忽近。
上官昭一双浓眉紧皱,但就是强忍着不睁开眼看对方。
直到握着扶手的指尖被轻轻掀起,手心温热。
心弦犹如突然间绷紧,他不得不睁眼。
入目的男子一身淡青色锦衣,腰间束着牙白锦带,身姿硕长,墨发垂落在腰间,少许被发冠竖着,眉眼秀气。
从穿着气质来看,像江湖门派中的弟子。
身上有淡淡的药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