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过身的女子半晌未曾说话,过了许久,才缓缓道:“把手拿开。”
季容妗:“……哦。”
果然不下雨的天气,公主殿下是不给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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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盼万待,七夕终于到了。
季容妗早早便起身,将自己衣柜里的衣裳全数拿出来,一件一件换上,而后让冬梅给自己选出一套最为合适的。
冬梅麻木着一张脸,看着自家主子将那一件红色衣袍撂下,口中还说着:“这件不行,太过艳丽,公主殿下向来喜欢素色,况且穿出去也太惹人注目了,我们怎么玩。”
冬梅沉默地微笑着,并提醒:“驸马若再折腾下去,要赶不上上朝了。”
季容妗这才勉强作罢,套上那身红色官服匆匆赶去上朝。
冬梅在她走后,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从几日前开始,驸马便开始为今日做起准备了,小到头饰配件,大到衣袍款式,全数进行了细细的筛选。
用她的话说就是,过节嘛,自然要盛装打扮。
不过,任凭她怎么折腾,每次换完衣裳,腰间的香囊却是每次都带着的。
冬梅不知道那香囊属于谁,但隐隐猜测,应当是公主所赠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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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朝回府后没多久,季容妗便收到了江楠语的传信:晚上与公主出去否?去的话去哪?不去的话与我们一起出去游玩!
对此,季容妗只给了一个回答:出去。
至于为什么不告诉江楠语这厮去哪,当然是因为告诉了,按照江楠语的尿性,说不定会带一圈人去围观。
回完江楠语的信件,季容妗便又如火如荼地开始选起衣裳大业。
最后在玄色和白金色之间停留许久,找到了金喜,询问她今日公主穿的什么颜色。
金喜回忆片刻,道:“公主今日穿的是白色。”
季容妗果断放弃玄色,公主穿白她穿黑,黑白无常出门逛街了这是。
一切准备做好后,季容妗开始了漫长的等待。
等待中途躁动难安时,看到了尽职尽责的影二。
彼时她正站在公主府的一棵树下,离莲夏的距离不是很远,但因为树枝足够粗壮,她的身形被全数遮挡。
夕阳西下,灿烂的金光洒落在她的眉眼上。
看起来有几分心不在焉。
季容妗默不作声地走到她身旁,出声:“今日七夕,我放你一天假,你不如也出去逛逛?”
影二怔了一瞬,回神意识到自己走神被抓,不自在地别过眼道:“不用,我们影不需要情爱与休假。”
“哦”季容妗拉长了尾调:“我看你魂不守舍的,还以为你失恋了呢。”
影二:“……”
她深吸了一口气:“属下只是在想旁的事,一时失职,请驸马责罚。”
季容妗被她突如其来的严肃弄得有些莫名其妙,怎么回事,她开个玩笑怎么还当真了呢?
百思不得其解的季大人瞧了瞧逐渐落下的太阳,心情颇好地笑笑,不准备与她计较:“无碍,下次注意就好了。”
影二轻“嗯”一声,辞别季容妗继续跟着莲夏去了。
背影萧索,瞧着莫名有几分凄清的意味。
季容妗瞧着她的背影陷入沉思,片刻后摇摇头,理了理衣衫,准备去府门口迎接沈竹绾。
她站在门口,看着天色估摸着时辰,应当是申时了,公主前些日子说的大约是这个时间回来。
远处夕阳璀璨,如化开的一滩绯色浓墨,洋洋洒洒一大片,染红半边天空。又随着时间流逝,缓缓被云层吞没,只余一抹血色残霞。
沈竹绾还未回来。
季容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