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2 / 2)

,那双皮鞋漆光明亮,笔直黑裤慵懒卷边,深灰大衣及膝,里面V领羊毛衣露出衬衫衣领,是一抹并不惨烈的白。

那么清润闲散的打?扮,迎着敞亮阔达的自然?光,英俊潇洒的轮廓宛如天使透明。

从天而降的。

梁鹤深弯眸一笑,向?她?摊开双臂。

妹宝刚休止的眼?泪夺眶而出,想要扑过去,疾走两步猛地停下,又委屈地低眸,扫视自己肮脏的一身。

最后一步,梁鹤深迈步向?她?走去,一把拥她?入怀。

紧抱了会儿,妹宝也将?脸深埋在他胸膛,那股清淡而悠远的檀木香让人心安。

梁鹤深抚摸她?的后脑勺,到脊背,像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猫,继而缓缓把人挪开,想也没想,先捧住脸颊,低头吻她?额头,再去检查她?除了不值一提的脏,还有没有别的伤,温润眉眼?这?才外露出复杂情绪,其中?最显而易见的是担忧、是心疼。

“我没事。”妹宝望着他。

“没事就好。”梁鹤深抬起指腹,轻柔给她?拭去眼?泪。

“可是……”小嘴往下一撇,尚未干透的眼?睛又淌起一汪透亮的清泉,妹宝赶紧把脸藏进他怀里,纤细的手臂紧紧缠在他腰上,嘴里呜咽着,“大哥受伤了,为我。”

梁鹤深由她?抱紧,抬手抚摸她?的背,一遍又一遍:“那怎么了?他是为你?受伤,又不是被你?所伤。”

妹宝抬起湿漉漉的眸。

梁鹤深抚她?细碎额发,笑了笑:“听说你?救下一个小生?命,很勇敢,也很厉害。”

妹宝愣住,直勾勾盯着他,意图从他的表情里窥探到反讽或是揶揄的成分,但没有,他和风细雨的神情叫人信赖,他是真诚而纯粹地在表扬她?,不掺任何杂质。

梁鹤深和阮老爷子留在家?里,断断续续听到些消息,来时路过病房,又探听到一些。

阮福宝伤得不重,的确是“被砍了”,但只?是听着吓人而已,衣服穿得厚实,那镰刀钝成废铁,轻飘飘缝了六针,能严重到哪里去?

要说伤势,大抵不如那位小竹马伤得重,可妹宝只?提了她?大哥,病房里气氛又异常凝重,尤其妹宝的父母看大嫂的眼?神,虽是极度克制,但冷透的眸光藏不住。

梁鹤深能够肯定,在他不在的时候,妹宝受委屈了。

知道人各有立场,是非黑白很难评说。

大嫂偏心自己的丈夫,他自然?也偏心自己尚且年?幼的妻子。

梁鹤深低下头,鼻尖轻轻蹭过她?的鼻尖,肆无忌惮地说:“他一个男人,受点伤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