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水声哗啦流泻,水汽钻出来,氲湿房间。
再过了会儿,裹挟甜蜜花香的水汽钻进被窝,妹宝嘀咕了一句:“好凉啊,世叔,您不冷吗?”
“睡睡就热了。”梁鹤深平心静气地说。
妹宝在旁边折腾了会儿,然后?暖烘烘地往他身上贴,还拉开他的胳膊,像摆弄一个大型玩偶摆弄他。
梁鹤深松散着骨头,全程没挣扎,这么一天下?来,他的身体和精神都疲惫至极,最后?任由妹宝钻进他怀里?。
硬生生凹出一个搂抱姿势,两人面对面,妹宝仰头,亲吻他嘴唇,吻到一层淡而清冽的酒味,果香,微甜。
“世叔,您喝酒了?”
梁鹤深没张嘴,只?从?喉咙里?溢出一个低醇好听的“嗯”字。
想来也是,爷爷爱喝酒,中午便罢,晚餐总会勾着阿爸陪他嘬两口,两位哥哥都在祠堂,饭桌除了爷爷和阿爸,就剩了梁鹤深一个女婿,他就是不想喝也得尽个礼数。
妹宝又吻他一下?,像小猫撒娇,又像舔舐伤口,什么也没说,两只?小手藏在被子里?,等完全暖和了,才慢慢过渡到他的手上,摩挲着他手背上一层薄薄的绷带。
良久,寂静清冷的房间只?剩温软呼吸此起彼伏,两人紧阖双眸,是很?不自在的姿态。
几乎是同时开口,都是慵懒温柔的语调,像在房间里?洒下?一道暖阳
“世叔,阿妈欺负您了吗?”
“现在还冷吗?”
她在替他委屈,而他在脑筋急转弯怎么解决室内低温的问题。
妹宝肩头微颤,在他怀里?动了动,被窝里?的热空气荡了一些?出去。
梁鹤深低下?头去,抚她额发,吻她额头:“除了你,谁还敢欺负我?”
他口吻越是闲散,妹宝心里?越是难过:“……我不该离开您。”
“怎么?你阿妈还能把?我绑了扔山沟里?去?”梁鹤深笑了声,想起新婚那夜,又觉得如今的一切太悬浮缥缈,好像一场梦,“不过话说回来,他们如果也有你那炉火纯青的捆绑术,搞不好我还真能玩儿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