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凛调下车窗,探出身子往外看了一眼:“堵成这样?这是在搞什么活动啊?”
快立冬了,这是赶上北城大学建校百年的校庆了。
梁鹤深只在北城大学学习了两年,时间不长,他念大学时,程奚音他们都还在念中学,他又一门心思扑在专业学习、雅思考试上,所以两年时间独来独往,现在想起来,竟然?已经没有任何记忆点了。
妹宝忽然?回眸,指了指学校的方向:“世叔,北城大学在里面吗?”
梁鹤深“嗯”了声。
妹宝收回视线,又越过重重人群,望向那边。
其?实隐隐约约看得见学校的标志物,一幢很颇具科技感的恢弘大楼,远远看着,像一只昂首挺胸、信步向前的鹤梁鹤深出资建立,他本科不念金融,念的是他喜欢的建筑学。
那幢楼也?是迄今为止,他设计的唯一一件作品。
“想去看看吗?”梁鹤深问。
妹宝回头,满眼期待和喜悦:“可以吗?”
梁鹤深看了眼前面的导航,摸出手机,暂时解除锁定,然?后递给?她,报了支付密码:“去吧,有什么想吃的想买的,就用微信付款,密码记住了吗?”
妹宝复述一遍密码。
“等会儿不堵车了,我用周叔的电话打给?你。”
“一边走,一边记着路,记店铺的招牌,陌生人跟你讲话不要理?,要带你去什么地方也?别傻乎乎跟着去,广告传单别顺手就接,那种看着处于困境让你帮帮忙的学生,不一定就是学生,你别管那些人,拿不准就打电话给?周叔,电话簿里有,周凛,凛冽的凛,路边的小吃摊不卫生,闻着再香也?别去碰,想吃东西去店里买,不准吃冷饮冷食,辛辣的也?不可以,你身体?还没养回来,别跑太远……”
妹宝的手掌停在门把?手上,蠢蠢欲动多时,前排的周凛都深吸了一口气?。
梁鹤深忽然?抿住唇,像是也?惊讶自己能一口气?唠叨那么多,他皱了皱眉:“听见我说话了吗?”
“听见了!”妹宝拼命点头。
“去吧。”梁鹤深轻叹了口气?。
“啪嗒”,车门开了,再“砰”的一声,小姑娘跑得比猫还快,钻进人潮中一眨眼就瞧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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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宝何曾见过那么热闹的场面?和逛博物馆、科技馆、动物园时的情绪截然?不同?,她知道这里的年轻人大多和她年龄相仿,她也?知道梁鹤深曾就读北城大学,现在,她走在他曾走过无?数遍的路上,身边来来往往,都是和他当年一样学识和经历的人。
读大学?读大学是种什么体?验,妹宝不是没有过期待。
李银泽拿到?北城大学录取通知书时跳得八丈高,举着沉甸甸的邮件在巧梨沟上蹿下跳,生怕哪家哪户不知道。
街边,小商贩很多,热气?裹着美食的香气?腾在空气?中,和学生一样拥挤。
“同?学,同?学您好!”妹宝正走着自己的路,东张西望好奇地打量两侧的店铺,衣袖被人轻轻抓住了。
男生身姿颀长,一头清爽黑发,脸庞干净俊秀,身着白色长西装,西装两襟满绣仙鹤祥云,浮光粼粼,如诗如画,妹宝目光凝滞蜀绣!
对方的视线同?样凝滞于她衣服上,是梁鹤深随手从?衣柜里拿出的一件,却也?是妹宝最招摇的一件后背一只高贵九色鹿,鹿角如珊瑚,脚踩山水,头顶日月同?辉,流光彩云,一件衣服上汇聚数百种颜色,满绣于前后,却不显得杂乱无?章,只觉色彩之艳丽协调,惊世骇俗。
男生满目惊骇:“您这衣服,哪里买的?”
“我自己绣的!”妹宝从?他手里挣脱开。
男生这才意识到?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