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接到?电话,公司有紧急事件需要处理,所以中?途让周凛把?他送去了公司。
妹宝对此?没心眼,自然没怀疑。
她乖巧地“哦哦”两声,不知不觉走过去,打?算帮他解扣子?,但脚步忽然停在距他一步之遥的地方,秀气眉棱跳了下,眼珠一转,转身告辞。
梁鹤深蹙了蹙眉:“……”什么?情况?这就开始喜新厌旧了?
他并不怀疑妹宝的品格,但年龄相仿、志同道合,人非草木,朝夕相处难免生出情谊,他能理解,也能接受不!他不能!绝对接受不了!
梁鹤深一阵心烦,继而又联想?到?了两位姐姐的婚姻,她们守礼守节、贤淑漂亮,两位姐夫当初又何?尝不是浪漫深情、温柔体贴,真就是应了那句,外面的屎都好吃。
何?况现在摆在妹宝面前的:
外面的,风华正茂、身体健康,家里的,年老色衰、残缺不全。
妹宝在公寓里的表白,让梁鹤深明白,她喜欢的是那个对她有求必应的少年,喜欢的是那个无所畏惧的英雄,可他没办法永远对她有求必应,总有事情他办不到?,譬如眼下,她若执意?要出国,他该答应吗?他能挽留吗?他也不是无所畏惧的英雄,他怕死?、怕疼、怕蜈蚣,怕妹宝遇险、受伤,也怕她不喜欢他了、不要他了。
他得承认,他的自信心早就跟着双腿一起粉碎,直到?妹宝来了,缝缝补补让他勉强支棱起来,但还是因别人的三言两语再度崩塌。
斟酌了一路的台词,到?嘴边又咽下,梁鹤深静静转身,去衣帽间。
妹宝走回床边,裹着浴巾揉了揉头发,然后拿吹风呼呼吹起来,她头发很密,往常吹过后,还要等它自然风干,今夜不行,一是天色已晚,二是她得在梁鹤深上床前睡着,避免和他面对面接触,他那双眼睛像探测仪,一旦被盯着,什么?都藏不住!
妹宝想?想?就觉得心虚、慌张。
两人各有各的忧虑,也各有各的盘算,等梁鹤深洗漱完,妹宝果然已经睡着。
卧室只留有他那边的一盏床头灯,光线淡而暖。
他走去她枕边,轻轻摸了摸那把?头发还有着水分?未及蒸干的湿润。他收回手?,也收回满手?馥郁花香,眉棱微蹙,又很快舒展,手?掌撑着床边,俯身下去,在她唇瓣印下一个吻。
什么?都可以忘记,晚安吻不可以。
梁鹤深取来吹风,回到?床上,脱掉了假肢,刚钻回被窝,妹宝像是有所感应,很快就挨挨蹭蹭地挪过来,抬起手?臂,缠住了他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