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居次不懂阿达为何会有如此执念。
西域被大汉渗透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之前将龟兹以南的西域地给大汉治理也没有闹出这等事情的怎么到了龟兹以北就惹得阿达如此激动?
抱着不懂阿达心思的困惑, 右部的居次找来她的同胞兄长。
自打右部的罗姑比因病倒下, 将师就没脱下里头的防身软甲。
夏日图在罗姑比与军臣的默契下被调往王庭,估计是要成为新王的摄政之一。
将师在得知这一消息的当下无可避免地松了口气, 但又担心成为摄政的弟弟借着王庭的资源威胁他的继任可能。
虽然匈奴可以分了左部的草场给无地可拿的夏日图,但是军臣有两孙子,日后肯定要分匈奴的左部之地。
退一万步讲, 于单那厮儿还在大汉好吃好喝地生儿育女。
刘瑞不会真替军臣养着孩子,所以于单生一个就送一个,也算是为呼扶罗的统治提供帮助——前提是他不要想起父辈的纠葛、以及更久的祖辈、曾祖辈的继承之争。
说到继承……
“呼扶罗那小子能不能问鼎大位还未可知呢!”对方的兰氏血统一直都是王庭待定第二继承人的最大问题。反过来说,如果他能利用好这兰氏血统,策反追随伊稚斜的兰氏部落, 搞不好能证明自己可以带领匈奴走上中兴之路。然而站在摄政者的立场上, 呼扶罗的年纪实在不是最优之选——因为他已十三岁了。搁在匈奴疯狂扩张的那几年里,他已算是可以上场的骑羊者。尤其是对想要分割王庭财富的摄政而言,谁想吃了三年甜头就放弃一切?
相较之下, 呼扶罗的弟弟更好操控——因为他才六七岁大, 距离亲政还有十年。
“无论如何, 夏日图能离了右部是件好事。”右部的居次肯定支持将师这个同胞兄长,但也不愿夏日图与将师兵戈相见。
对于妹妹的个人建议,将师只是点了点头,并未告知夏日图曾背着他与阿达放过乌孙国的军须靡。
而据逃回匈奴右部什长之言,无处可去的军须靡已逃亡大汉,预计是想效仿他的嫡亲祖父,借兵杀回乌孙之地。
将师怀疑王庭的于屠日禅也参与此事,奈何现在正值右部的权力交换,阿达偏心夏日图也不是一日两日了,所以不想挑明这事儿让于屠日禅和夏日图放下纠葛地对付自己。
一想到这儿,将师的内心郁闷无比。
明明是那不安分的异母弟弟到处挑事,到头来竟要他为此忍耐一番。
“你是有何心事没有与我说吗?”右部的居次注意到了夏日图的情绪有点不对。
后者只是拧着眉在思考什么,冲着妹妹不咸不淡道:“没有。”
“我是在想王庭真的可以坐视军臣丢了西域之地?”
将师不信王庭的内部没有提出反对意见的人。
即使他们无法维持匈奴在龟兹以北的正常统治,也该说些阻止军臣的场面话。
事实证明,将师的“担忧”非常正确,但无法让军臣收回同意和谈的最终结果。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防来防去,亲眷最防。
比起送走不听话的龟兹以北,还是防着随时西扩的伊稚斜要来得现实。
刘瑞对此非常满意。
果然,老祖宗的尝试虽有失败,但还是给后世留下相当丰富的参考案例。
他只承认会在之后的四五年里不会发动对匈战争,但不保证狗急跳墙的伊稚斜能乖乖呆在巢穴不动。
“果然……“
“挑唆人去对付敌人才是最开心的。“
还是那句话,质疑老美、理解老美、承认老美,超越老美。
眼看军臣稳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