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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带的山脉众多,截留到的西伯利亚寒流在山顶形成一片白色,并于夏日融成形成零星湖泊的雪水。

也是由于这里的山脉过于复杂,所以在湖泊的作用下形成了比星盘更杂的矛盾地貌——既有森林,也有沙漠;既有雪山,也有草场。

乌孙位于匈奴右部的西北部,对阿尔泰的地形了解甚于爱在南部活动的匈奴右部,所以对军须靡而言,这是他能逃回乌孙的唯一机会。

想到就要做到。

靠着对地形的了解与不断上升的肾上腺素,军须靡在队伍穿过森林时突然犯难,借着拐弯的惯性刺伤马匹的脖子,并且在对方撅起蹄子的瞬间以右部的都尉作为肉垫,生生与其摔倒在地。

坠马可不是闹着玩的,即使是游牧民族与知名将领,也有人因坠马死亡。好在这时还未引进高头大马,所以靠灵活取胜的匈奴马个头不高,加之地形限制了它挣扎的范围,所以当了人肉垫的右部都尉并未死亡,但也撞得晕晕乎乎,不知方向。

“小,小羊……”

他刚想把致他坠马的罪魁祸首教训一番,就感觉有利刃割开自己的脖子,喉管里被寒风卷着热血好似冰火两重天。

“呜……”

这事发生的过于迅速,以至于当军须靡翻身上马,掉头钻进没有几缕阳光的密林深处时,余者已被都尉的尸体拦住去处。

“这小羊羔子。”本打算在这里动手的匈奴人毫不顾忌都尉尸体,赶紧去追钻入林中的军须靡。

受伤的马比平日难骑,更别提在双手被缚的当下,想要驯着受伤的马在林中逃脱,无异于是钢丝起舞。

军须靡靠体型弥补他的劣势,用牙齿咬着缰绳来顶替双手。然而追兵也不是那吃素之人,更别提在五万金的诱惑下,他们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嗖!”

即使是有密林遮挡,羽箭还是命中逃亡的受伤马匹。

对方的箭头十分精巧,如钩子般将马匹的血肉牢牢抓住,使其不免再次惊起,差点将军须靡甩了出去。

此时的军须靡已经牙龈泛血,后脑勺也因此生疼,但还是没松开缰绳。

“好小子,真是个奇人。”追上来的匈奴人对军须靡的毅力赞不绝口,甩出套索将受伤的马匹定在原地。

军须靡见状,立刻松口滚落下马,但还是被追兵提着领子捕获。

“老实点。”

对方见军须靡还在挣扎,于是给了对方几掌:“我可不想拖着一张面目全非的脸去领赏。”

他将受伤的军须靡扛到马上,招呼着往原定的方向继续赶路。

失败的军须靡心有不甘地撑起眼皮,想再试试抢马逃走,却找不到可乘之机:“我们这是前往右部。”

赶了会儿他发现行程有点不对。

按理是往蒙古高原的方向走,但是对方转而进了西域之地:“你们是昆弥派来救我的?”

“昆弥?你叔叔何时这么好心?愿意舍得万金救你。”飞驰中的匈奴人感到好笑:“丁零人没告诉你乌孙的天已变了颜色,你的阿达(祖父)被自己的亲生儿子夺了王位?”

军须靡如遭雷击:“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你阿达都六十几了,还能压住儿子多久?”他来了把军须靡的三观彻底打碎的恶毒兴致,在其身后继续说道:“右贤王想杀你,夏日图想拿你要挟新任昆弥。就是不知愿给万金的汉皇想拿你这岑陬做些什么。不过你的舅舅已在汉地当了数年囚徒,你到那儿也不会孤独,甚至能与单于的倒霉儿子相伴跑马。”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4-06-17 10:35:07~2024-06-18 03:10:1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