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60(21 / 41)

大理寺考公宝典 卖鱼生 92708 字 1个月前

一直疑我偷看过的那封。”

“你果真偷看了!”杨枝霍然起立。

柳轶尘抬起眼, 清澈双目如洗过的青天, 一点尘埃都没有:“你就这么看我?”

这一反问令杨枝忽然短了气势,心中却仍觉得堵了点什么, 唇微微翘起。柳轶尘见状, 拉过她衣袖, 忽然沉下声:“我再说一遍, 那信我没看过。只是有一件事, 我得坦白。”

“坦白”总是和“谎言”或“欺瞒”连在一起的,杨枝没有就势落座,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清清泠泠的眼底闪过一丝审视。

柳轶尘触及她这目光,转瞬避开,道:“你还记得我与你说过和薛闻苍打赌的那幅画吗?”

“嗯。”这都什么时候的事了?且还鸡毛蒜皮。只是那画……是为了个从沆瀣门救出来的姑娘……杨枝眸光微微一动,眼底更添了几分鹰隼般的考教,灼灼盯着面前这个“坏”水可以填满一整个桑湖的端方“君子”。

“君子”沉默片刻,道:“那扇面上,我画的是你。”

“嗯?”杨枝一时仍未反应过来。

“我与薛闻苍打赌,认输的自毁其画,三年不碰画笔。”柳轶尘徐徐道,有意无意拿眼角窥她的脸色,杨枝却浑然不觉,柳轶尘这一句已然在她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认输的自毁其画,三年不碰画笔。

薛穹就那么轻易认输了?

她没看过柳轶尘的画,但薛穹的才华她岂能不知?

便是宫中整个画院翻过来,只怕也找不到比他更好的。

可他却认输了……因为那画上画的是她?

清高孤傲的薛公子,宁可认输,也不愿毁画?

杨枝便那么呆呆站着,柳轶尘叫了三声她才反应过来。他的脸色已有些不好,更多的却是对她的关心。

“……我知道你定然不耻我的行为。”柳轶尘有些着急道:“无论你信不信,其实我根本不在乎那输赢,我只是想……”

“摸清那沆瀣门的底系。”一句冰冷的话从杨枝口中吐出,暮春入夜的风忽然凉了。“所以薛闻苍来江州是沆瀣门的计?或者说,归根到底是你的计?沆瀣门拿什么要挟她了,我?那一封信既不是他写的,那是谁写的?”

“嗬,还能有谁……”她忽然轻轻一笑,一缕烟尘一般:“所以说,那一日我不去赴约,实是害了薛大哥?”柳轶尘想要说什么,却被她冷冷打断:“所以说,薛大哥一个悬壶济世、扶危救困的君子,是因为我,才沾了满手污秽,甚至血腥?”

这一句话落,她身子似支撑不住,轻轻摇了一摇,手撑到石桌面上,只觉那上面一阵彻骨的凉。广袖不觉碰倒了才喝了半碗的汤,汤水零零洒洒,落了半身,也是未觉。

柳轶尘下意识伸出手去,想扶住她,却被她一把拂开。下一息,她离了石桌,看都未看他一眼,向不远处的月门走去。

原本还亮着的天一刹那暗了下来,为柳轶尘的白袍染了一层不明不白的灰。

杨枝走到月门处,沙哑却沉实的声音却从身后传来:“你当真觉得,薛闻苍只是因为你才来的江州?”

“想必你也听说了,薛府想与江家联姻。不止是薛闻苍,整个薛家上下如今都对这仕途跃跃欲试。薛家韬了这么些年光养了这么些年晦,却不肯当真离开京城,你以为是在等什么?”

杨枝的身形顿了一顿,嵌在那月门中,好像一幅静止的画。良久,这画动了一动,一缕冰冷的声线自那画中传来:“柳敬常,你满腹心计、步步为营,又究竟为的是什么?”

“你要权势,可你如今已是三品重臣,只要辅佐好东宫,更进一步,不过是时日的问题;你要金钱,可一日三餐、粗茶淡饭,也不曾见你在意过;你要名望,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