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人气势汹汹地闯进来, 骇了一跳, 却连忙一跳起来,双手叉腰:“你们干什么!”一眼瞥见被人押着、满脸是血的姜衍, 愣了一瞬:“你……怎么回事?”
姜衍不理会她, 向左右捕快道:“就在这屋中,你们快去搜, 在一个越窑青瓷罐子中!”
香蒲一愕, 五官登时气地皱成一团:“好你个姜衍, 枉大人平日对你那么好,你竟陷害她!”
姜衍不理会香蒲的指责,只急急催促:“快去搜,你们快去搜!”
香蒲连忙奔到门前, 张开双臂:“我们大人毕竟是女子, 这是她的闺房,你们不能进去!”
话未落,却听见一个清越的声音绕过回廊, 向这边传来:“香蒲, 让开,让他们搜。”说话间, 本落后几步的杨、薛、柳三人慢慢自廊后现了身。
香蒲瞥见杨枝, 更一眼瞥见他身侧的柳轶尘, 听话的收回手, 撤到一边, 脸上却仍挂着不满,双目狠狠瞪向姜衍,一张小脸也鼓胀起来,像一条胀了气的河豚。
左右捕快道一声“得罪”,闯进了杨枝房中。
她本就清简,官驿的布置更与别处没有什么不同,带来的几件物什除了衣物都在桌面上,一览无余。
捕快绕过一圈,并未见到姜衍口中的青瓷罐子,只见到一个红漆食盒,放在屋中心的圆桌上。
姜衍一见了那食盒,目中陡放精光:“罐子就在那食盒里,往下第三层。”
捕快只好过来打开食盒。食盒中的糕点杨枝还未动过,香蒲嘴馋动了两块。捕快一层一层翻下来,第三层食盒却空空如也,并不见姜衍口中的什么青瓷罐子。
姜衍脸色一变:“不可能,那罐子明明就在食盒中!”
“姜捕快说的可是这个罐子?”诸人身后忽响起一个声音。不等他们折身,黄鹤已快步走到桌前,手中的确捧着个青瓷罐子,瓷面温润光滑,确是越窑出品。
“是它,就是这个罐子!”姜衍一见那罐子,像落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眸底再放精光。
黄鹤淡道:“可这罐子是在姜捕快的屋中搜出来的。”未等姜衍反应,便转向柳轶尘:“大人,属下还从讲捕快的屋中搜出了这个。”将一个信封呈上。信封外面未落款识,杨枝想到驿馆的那个晚上,眉心几不可察地一敛。
“你、你们陷害我!”姜衍忽然反应过来,脸色大变。
黄鹤道:“方才我去搜姜捕快的房间,御史衙门的各位捕快可都在,可以为黄某做个见证。”
立刻有一名捕快附和道:“大人,没错,这几样东西都是从姜捕快的房中搜出来的。”
姜衍没想到情况一下子翻转至此,眸中射/出灼人的火光。就在诸人以为他还要分辨一二时,他忽然向杨枝扑去:“贱人,你陷害我!”
方才扣住他的两名捕快因为搜屋,松了对他的看制。缚住他手脚的绳子也不知什么时候断了,姜衍手中一片寒光闪过,直冲杨枝脖颈。
柳轶尘下意识伸出双臂。黄鹤虽始料未及,但他毕竟武艺过人,腰中长剑脱手而去,后发先至,伴着“刺啦”一下裂帛之声,剑尖穿入他左背。
黄鹤只是想逼退他,剑尖一至,便减了去势。然那姜衍却不躲不避,非但未避开黄鹤的剑尖,下一瞬,后背反用力向后一靠,“不好!”借着蓄满全身的劲力,那退出未及的剑尖洞穿他左胸。
黄鹤连忙拔剑,却已然来不及了。
剑尖刺穿他后背的位置原本离心口尚有寸许,但姜衍大概早有所料,使劲时身子微微一偏,令那剑正正洞穿心房。
“你、你们……陷害我。”鲜血从他口中不绝涌出,他死不瞑目般向前探出手,却只触到柳轶尘的一片袖角。
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