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清芷很久没有这样自在地走在街道上，身侧跟着&30340;也不是阿贤或者保镖，而是陈修泽。如今&30340;方清芷已经渐渐能在他面前放松，大约是都见过彼此失态时&30340;模样，也&30340;确曾拥抱取暖过，她已经不会再视对方如洪水猛兽，提起：“你没有同我讲过，你是怎样发家&30340;——也是做叠码仔？”

“不，”陈修泽摇头，“我弟弟险些被赌博害一生，我又怎么会去和赌沾上关系。”

方清芷&30340;头发已经长长，风吹得发乱，她撩拨两把，又被风吹到脸上，不得不再伸手去理。

陈修泽坦言：“我做过走私&30340;勾当，将东西倒卖到大陆；再后来，我去做了孟久歌&30340;小弟。”

方清芷停下脚步，她刚将吹到口中&30340;头发拨走，陈修泽也停下，将自己手杖递给她，示意她帮自己拿一下。

方清芷不知他要做什么，安静接过，手杖边缘已经被他长年累月地用着，磨到光滑。之前瞧着怒吼&30340;狮子，如今压在手下，并不觉怕，只是手杖是按照陈修泽&30340;身高比例定制&30340;，在她掌下，未免有些气势不足。

陈修泽解下自己领带，今日佩戴&30340;是一条浓黑色、有着细细暗红斜纹&30340;真丝领带，拆开，握在掌中，手指做梳

子，插入她发间，仔细为她梳理头发，用领带做发带，将她渐渐长长&30340;头发归拢、束起。

方清芷说：“你还会梳头发。”

陈修泽说：“之前给妹妹们梳过，后来交给启光做——生疏了。”

说完，他后退一步，双手压着方清芷肩膀，摆正，凝神看了一阵，微笑：“虽然我技术很差，但你还是这么美。”

方清芷说：“你看上我，也就只剩下美这一点了。”

“不，”陈修泽摇头，他说，“我看中你&30340;胆识。”

方清芷摸了摸头发上&30340;领带，柔软&30340;真丝，好似仍有他&30340;温度，她说：“骗子，我若是真有胆识，在第一次听到舅舅舅妈要将我卖去拍风月片&30340;话，就该一把火烧了房子，同他们鱼死网破同归于尽。”

“那不是有胆识，是鲁莽，”陈修泽抬手，用手背侧脸轻轻贴一贴她&30340;脸，“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看，你当时没有那么做，现在你仍旧依靠自己去解决了舅舅舅妈。”

方清芷呼出一口气，她迈步往前走：“不是靠自己，背地里仍旧依仗陈生您&30340;威严和人，我不过是扯张虎皮做大旗，狐假虎威罢了。”

“我也做过同样&30340;事情，”陈修泽忽然笑，“我有没有和你讲过，之前，我跟孟久歌时，私下仍悄悄做着倒卖&30340;声音，每次被查到，我都会说，我是孟久歌&30340;小弟，这是他&30340;东西。”

方清芷：“什么？”

“我认为通过手段达到目&30340;并不可耻，”陈修泽说，“我也做过许多这种事情。”

方清芷说：“手段不可耻，可耻&30340;是目&30340;。”

陈修泽笑了，宽容看她。

“我看你第一眼起，冥冥中就知你必定是我寻找许久&30340;人，”陈修泽抬手，触碰着她&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