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人群里穿行,单川紧紧握着虞离的手,掌心热度传递,两人距离从未如此贴近。
节日临近七夕,繁市的夜晚非常热闹。西街今晚还在陈家的主导下弄了一个面具灯会。灯笼灯光闪耀,来往的每个人都戴着不同样式面具交友会友,因此虞离和单川的斗篷打扮在人群里也不算突兀。
单川就这么一言不发地带着虞离往前走。
熙熙攘攘的人群拥挤,虞离后面就算不故意,走路的过程中还是不可避免被撞到了几次。斗篷帽也有几次在拥挤中被挤掉,引起一阵不大不小的动静。
单川嫌他的脸麻烦惹事,干脆给自己和虞离买了一个面具。
挑面具的时候,单川直接拿了只狐狸面具,又给自己拿了只狼面具。虞离没得选,只得接过了单川递过来的狐狸面具。
单川同样披着斗篷走在他身边,手上受伤的伤口被潦草地包扎,手腕处绑着一根紧实粗糙的绳子,另一头连着虞离的手腕。
他们漫无目的地走着,单川不说话,虞离也不开口。
过分拥挤的人群偶尔会把他们分开,下一秒又会被绑得紧实的绳子扯回,这时候青年往往会踉跄地往前摔或者往后倒,多数情况会撞到的行人,少数是往单川的后背撞。
有一次不小心撞掉了斗篷,几乎整条街的人群都停止流动。青年木在原地,单川骂了一声,认命替他戴上斗篷。
两人之间绑着的绳子落在宽大的斗篷之中,随着走动偶尔闪现在漆黑的夜里。
单川又问:“你喜欢谢二。”
青年脸色不变:“不喜欢。”
“谢一?”
这么离谱的问话,青年好像是不耐烦了,但又碍于现状不得不听话,烦躁地回答:“喜欢他我不如去死。”
单川仿佛要把和虞离接触过的男人都说一遍,“谢三?”
青年烦了,可爱的Q版毛茸茸狐狸面具下却是冷漠至极的表情。他不说话,单川扯了扯绳子,一节藕白的手臂被扯了出来,在空中晃了晃。
青年还是不作声,单川又扯。
手腕被粗糙的绳子磨出一圈红痕,青年才再次暴躁地说:“我不喜欢男人。”
千篇一律的回答,单川从虞离拒绝别人的口中听过无数次。
他一直把单川当玩物对待,不管是他的随意使唤,还是刻意羞辱,都让单川在谢家的日子举步维艰。虞离可以说,单川这些年一直都很恨他,报复他,并且推翻谢家,是单川一直以来的目标。
可他退出谢家之后,单川就像是在海上漂泊已久即将接近目的地的旅人突然失去指引道路的灯塔,没了复仇的目标,自然也就没了前进的动力,于是发了疯一样来找他麻烦。
单川对他的态度很复杂,如果虞离没猜错,单川应该心里还对他抱有一份隐秘的感情。
这都能喜欢上,……斯德哥尔摩……?
虞离思考着,手腕又被扯了扯,他微微偏头,对上单川的脸,单川又双叒叕问:“谢四?”
虞离对谢四没有任何好感,“不是谁都是苍蝇。”
喜欢绕着垃圾转
“谢五?”
问到这里就应该是结束了,虞离嗤笑,“你怎么不问谢家老爷子?”
紧绷的气氛陡然放松,单川混沌的大脑也瞬间清醒不少,他想清楚了自己的想法。
原本他从陈家把虞离带出来,是想把虞离带到他住的地方。
单川不能允许自己在这里失败,还是因为虞离而失败。他已经被虞离影响太多,事到如今,他不能再让自己后悔,他要用虞离威胁陈家和谢家,没人比他更清楚陈一和谢一有多看重虞离。
虞离向来受男人欢迎,繁市的同性恋就没有不想和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