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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头。

青年坐在床边,指尖无措地摸着床沿,似乎对这件事情一无所知。

不管是无辜的外表还是迷茫的声音,都十分迷惑人,让人忍不住怜惜他。

陈二狗神情恍惚了一瞬,但很快又反应过来,恶狠狠地开口:“没死也去了半条命!他就快死了,现在天天躺在病床上,你满意了吗?!”

“满意了吗!”

“那孩子才五岁,你怎么舍得………”巨大的悲怆笼罩着男人,他跪伏在地面,痛苦绝望地流泪。许久没洗的头发和眼泪脏兮兮黏在一起,看起来十分狼狈。

虞离目光闪烁。他动动指尖,手中即刻多了一瓶药。

把药递给站在一边的魅魔,他低声:“我这里还有一瓶药。”

清冷的声线勉强地安抚了狼狈痛哭,处于崩溃情绪中的男人。他肩膀耸动几下,碍于虞离旁边的谢生不敢上前。不屑地呸了一声后,恶毒地盯着虞离

“药?”

“谁知道你给的是毒药还是解药?这种病医生都没办法治,你有办法?”

那纤细柔弱的寡妇对他的话毫不在意,只是说:“明天你来找我,我可以跟你一起过去,如果没用,我会负责的。”

陈二狗嘲讽:“负责?怎么负责?杀了你?”

“可以。”

他接话接得又快又肯定,没有一丝犹豫,这让一直没有正眼看他的陈二狗第一次认真地看他。

端坐在床上的长发青年身形清秀孱弱,长发沐浴在月光之下,雌雄莫辨的侧脸安静忧愁,将那一抹悲悯众生的神性放大到极致。

陈二狗诡异地对虞离生出了一丝信任。

即使是一丝希望,他也不想放弃。

他从地上爬起来,擦了擦糊成一团的眼泪,“我明天在门口等你。”

“好。”

虞离让魅魔把人送了出去。

屋子里重新恢复安静,虞离若有所思,谢生也看着他若有所思。

原本他白天还在疑惑副本背景里,为什么他会和他的丈夫一起从城市搬来这个村子,现在大概能明白了一点:他和丈夫都清楚这个村子的习俗,说不定就是为了治丈夫的病才会来这里。

不出意外,这个木头婴儿,应该就是他的丈夫。寡妇用发疯的事实掩盖木头的来源,假装木头是自己的孩子,为的就是保护自己的丈夫?丈夫会从木头里新生吗?

至于抢木头…

这件事情还需要进一步确认。

线索基本理顺,虞离捏了捏指尖放松。

柔顺的长发倾泻,衬着如玉漂亮的脸,很难让人不心动。

盯了他许久的魅魔凑近,“丈夫,是什么意思?”

求知欲旺盛的魅魔。

虞离挑眉:“不怕我又骗你?”

谢生黏着他坐下,没说话。

“来聊一聊?”

谢生:“聊什么?”

“为什么会和我签订契约?”

虞离好奇很久了,魅魔为什么会愿意和他签订契约。以及,为什么魅魔会愿意跟在他身边。

爱上他了?

不太像。

虽然经常对着他发-情,但是也不像是馋他的身子。

“啊,这个。”

指尖又被湿濡地舔了舔,谢生贴着他的发丝,软绵绵地说:“主人要不要捏一捏我的尾巴?”

“………”

他没忘记上次偶然碰到魅魔尾巴时魅魔的反应。虞离眉头跳了跳,“你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

手指已经被舔得湿漉漉的了,虞离捏着谢生的下巴,因为看不见,手指还误往里伸了伸,磕碰到魅魔的舌尖和牙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