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也不好答应下来,若是答应了不就坐实了他们觉得老郎中疯癫会坏事吗。
老郎中说的坦然又诚意满满,张主任不好意思再糊弄,随即正色起来:“山中的魔障还没消退,坐诊的事待魔障消退后再计议吧。”
因为山间的魔障,白日里连开窗通风都困难,更别说离开柳岸村出诊了。
闻言,老郎中却拿来一个木匣,往前一推,把木匣推到林祯他们眼前,老郎中解释道:“老夫与芜爻宗有些交情,看在老夫这张老脸上,芜爻宗应当会来解决魔障,就是需要诸位去一趟了。”
林祯看着这个小木匣,不出意外地话里面装的是能证明老郎中和芜爻宗有些交情的信物。
她感觉到一丝古怪。
病人进山等死,少年求着他们去找人进山救命。这会儿老郎中反倒拿出了与剑宗相识的证据。
林祯想了想,虽然压根没听说过什么芜爻宗,却还是想明白了。
大概是因为两地相距太远,所以自毁灵根的老郎中没办法短时间内去寻人,他就算与芜爻宗交情甚笃却无济于事。
但既然老郎中与芜爻宗有交情,这也能在一定程度上说明,当老郎中还是那云霄医尊时和其他类修行宗门也有往来。九州并非只有一个芜爻宗,芜爻宗偏远了,也能请别的剑宗来,柳州土壤面积最广,柳州范围内的仙门众多。
老郎中能拉下脸去请芜爻宗,也会请别的宗门,但至今柳岸村还是这副闭门不出的模样,山中的魔障还在猖獗,百兽每日仍在迁徙,古怪就在这里了。
为什么没有人来解决这事?
以老郎中对徒弟的爱护,不可能没有请人的动作,但为什么没有人来?还要池一开口求他们请人?
果然,当林祯试探着去问了这个问题后,老郎中道:“递不出消息。”
林祯还没问‘递不出消息’是个什么意思,少年便解释道:“前后送信的信鸽共有七,皆是刚飞一丈高便自焚,连带着信件也烧毁了去。”
张主任觉得奇怪:“自焚?”
少年点头:“是。”
说完又把信鸽无故燃烧的场景给林祯他们描述了一遍。
贺胥问:“以前有没有这样的情况?”
“不曾。”少年道:“最是吊诡的是,村中其他消息皆能送出,只有请人来除魔障的信件被烧毁。”
虽然诡异,但少年这句话让林祯和贺胥很快地联想到信件本身。
只有请人的信件焚烧起来,那就说明诡异的根源很可能就是信件。
林祯立马问:“你们在信件里写了什么?”
既然林祯问了,老郎中便让少年拿来纸笔,在一处干净的宣纸上写下前几封求助信的内容。
一共写了七封求助信,每封信的内容其实大同小异,先说明柳岸村的情况,情况写的很详细,山中多久起雾、吸入雾障会如何,然后再是一些真诚的客套词汇。
林祯对比这七封信,虽然内容差不多相同,但人家句式和描述及用词都不一样,这七封信重合度不高,除了这七封信都提到了一个名字——风迁月。
贺胥也看出来了点什么,拿着笔抹去‘风迁月’三个字,说:“要不试着抹除这个,再寄一道信试试。”
老郎中神情凝重:“以风迁月修为,能感知有人呼喊他姓名。这些时日过去,难道他的修为突飞猛进到落下他姓名也能感知了?”
贺胥说:“能不能感知,试试不就知道了。”
少年点头:“得等夜晚了。”
野兽在村里晃荡,现在什么也做不了。
少年铺陈纸笔,落笔写今晚要寄出的求助信。
张主任在和老郎中聊出诊的事,以及病人的后续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