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夜晚分道扬镳,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再也没有彻夜的交谈和一个悄悄翻墙逃校冒出的脑袋掺和进这场对话中来。
藤丸立香也是和梅林一起幻想过亚瑟还活着的可能性。最大的可能便是在亚瑟手中的剑鞘。
他离开了五条悟的家也没有选择继续住校,而是住进了亚瑟送给他的成年礼里面去,和梅林一起。他们布置着房间甚至按照亚瑟应该会喜欢的模样去布置着,抱着最后一丝的幻想等候着一个归来的旅人。
然而在一个汹涌的雨夜之中,被敲响的门扉却破灭了最后一丝幻想。
藤丸立香跳下沙发去开门,看见的是站在门口整个人都被裹紧黑袍里的人。
他下意识的握紧了锁链以为是突然袭击,却在对方沙哑的语调中认出了来人是谁。
被雨水全部打湿显得无比狼狈的来客自漆黑的阴影之中伸出头来,让屋内的灯光能够照耀到他。被雨水侵染的金发湿哒哒的贴合在那张脸上,无数的水珠顺着他发丝滴落而下,划过他的脸颊最终落在地面上留下细微的声响。
金发暗淡了色泽,绿色的眼没有任何的光亮存在,只留下一片死寂。
他怀中抱着什么沉重的东西,慢慢的抬头看向了藤丸立香。涣散的目光一点点的凝聚而来,外面的雨声显得越发的刺耳,滴答着狂风席卷,甚至有一些都吹进了温暖的室内。
可是在场的人没有一个去在乎过这点寒冷。
那道身影微微撩开自己被打湿压下的衣袍,展露于灯光下贴近心脏所在的地方躺着的,是一把剑鞘。金色的光泽哪怕在漆黑的夜中也泛着流银的光,蓝色点缀其中和过往逐渐重叠。
莫德雷德站在他们的面前,嘶哑着嗓音如同垂死的老者:“父王说,让我来找你。”
他在毁灭的世界中等候死亡的到来,和自己追寻了一生的家伙一同死去。他们是唯一能够彼此理解现状的存在,他们是唯二所不该存在于世界的毒瘤。
一起死吧,一起下地狱吧。
莫德雷德在世界的崩塌之中如此的想到。
可是当初将他用长枪甩出的阿尔托利斯却并没有给他如愿的机会。高傲的王脱下了自己的王冠,一步一步的拖拽着残破的身躯,在地面上留下斑斑的血痕,最终站在了躺在地上连眼睛都只能面前睁开的莫德雷德的面前。
莫德雷德想要嗤笑着嘲弄出口,询问着是不是死之前都要确保一下自己是真的不会复活,拿着那把剑或者那把枪来抹除掉他的性命。
脱力和无比严重的伤口让他无法开口询问,但是他的目光却凝结除了血泪,带着无比的失望和痛苦。
那滴血泪迟迟未曾坠落下去,在眼眶之中泛着痛,又被冰冷的铠甲所擦拭干净。
他的父王轻轻的叹了口气:“下次再哭,可就没人来替你擦眼泪了,莫德雷德。”
我还会有下次吗?
莫德雷德在心中冷漠的嗤笑着。
笑意泛着苦涩,被指尖硬塞过来的冰凉的触感所冲淡。被亚瑟塞过来的东西他握得很松,站着的父王便不厌其烦的伸手调整着姿势,让他将那个东西死死的抱在怀中不会掉落。
莫德雷德下意识的察觉到不对劲,他努力的张口想要说些什么,想要喊出亚瑟的名字,可是到最后只能看见模糊的视线中一切都被漆黑所晕染,看见的画面和当初毫不犹豫转身离开的阿尔托利斯重叠了起来。
他又一次的抛弃了我?
不、不是这样的。
在不知名的世界中流浪着醒来,伤口一一复原的莫德雷德迷茫的撑着自己的身体站了起来,哪怕伤口不复存在,可是他却能够感觉到身体的每一处都在被撕裂着。
战栗的疼痛让他跪地求饶,清晰的目光让他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