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味开业以来,统共就送出去四张打折卡,裴远山一张,郑平安一张,田顷一张,孙家一张。
这是第五张。
其中裴远山的根本没用过,因为师雁行隔三差五就会主动送过去,不要钱。
田顷也没用过,他不差钱,还没落魄到要薅自家小师妹羊毛的地步,每次都全价付款。
师雁行对他这种习惯大为赞赏。
郑平安自己也不用,倒是几个同僚借过两次来请客,觉得还挺有面儿。
孙家人也没用过,穷。
倒是这位先生三不五时来溜达一圈,买点鸭脖鸭翅之类的卤味回去下酒,瞧着挺惬意。
稍后众人一同用饭,果见正中一个大托盘里摆着小二十个粽子。
郑母就笑,“倒是怪小巧的,也能多尝几个。”
本地人推崇大,大了多福多寿,故而什么都要大,大炊饼、大苹果、大鸡大鱼大果子。
连粽子也是大的。
沉甸甸一个,加水煮熟了少说大半斤,又瓷实,小胃口的人一个就饱了。
郑义问有什么味儿,郑平安挠头,非常坦荡地承认,“太多,忘了。”
要你有啥用?
郑义哼了声,自己带头随手夹了一只,细看下,嗯,棕色绳子绑的。
他身材高大,手掌也大,显得粽子格外娇小,跟盘核桃似的。
一闻就是好米,揭开粽叶,米脂清香扑鼻而来,迎光微微透着亮。
咬一口,嗯,嗯?
咸的!
郑义早年去南边贩货时,倒也吃过咸口肉粽,只毕竟少,如今多年不尝,早就忘了,冷不丁来一口,竟有几分怀念。
粽子小,显得馅儿就丰满,一口下去就影影绰绰瞧见,再一口,正中排骨。
怕硌牙,骨头早被抽出,但排骨的口感独特,郑义立刻就尝出来了。
被腌透的排骨软烂鲜甜,煮熟的过程中丰沛的肉汁和米脂充分融合,配着外头的米层一吃,有点儿像……就着排骨扒大米饭。
郑义被自己这个想法逗乐了,来了兴致,扭头问妻子,“你吃的什么馅儿?”
郑母笑呵呵给他瞧咬了一半的粽子,里面赫然是红棕色的豆沙。
豆沙加了猪油炒制,分外香甜。
小朋友胃口有限,小粽子对他们而言也过分充实了,郑母便叫人一切为二,让三个小的交换着吃。
“鱼仔,我这个里面有鸭蛋黄!”有福惊喜道,“咸咸的,沙沙的!分你一半要不要?”
鱼阵点头,乖乖道谢,也把自己手中的分给有福一半。
蛋黄好吃,她最喜欢吃蛋黄了,姐姐前几天刚腌了一坛子咸鸭蛋,说是过些日子烤蛋黄酥吃。
蛋黄酥是啥,鱼阵不知道,把蛋黄烤酥吗?
但姐姐做的都好吃!
有福低头一看,唔,黑米的啊,不喜欢。
她眼珠一转,碰碰有寿,“哥,给你吃!”
有寿:“……我要肉的!”
谁要吃这个啊!你不爱吃的就给我?
我又不是旺财!
没推销出去的有福叹了口气,伸长了胳膊喊爹。
郑如意:“……”
我可真是欠你的!
探头接了闺女塞过来的半个黑米粽子,嗯,嗯?
还挺香!
在一众甜的咸的花色粽子衬托下,黑米粽子显示出一种纯粮食的淳朴和厚重!
我就是我,不一样的风采!
“哥,你找啥呢?”
郑平安刚吃了柳芬剩下的半个蜜枣的,抬头就见自家大哥正乐颠颠翻找什么。
“找黑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