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用了饭?这些日子家里可太平?”
那护院便是第二批接了胡三娘子等人的书信来投奔的前任相扑手,也是一般的精悍干练,闻言便道:“家里一切都好。郑大官人和小官人也时常关照着。太太这会儿大约在带人盘账哩,二姑娘也从学里回来了,只怕再过个一时半刻,便要用饭了。”
因如今师雁行与她们母女分隔两地,这边的买卖少不得大多落在江茴头上,时不时就有大小事宜需要她做主。
临走前师雁行更甚至将那卤料粉的配比告诉了她,弄得江茴又是震惊,又是感动,又是害怕,一连几宿没睡着觉。
“这是你辛苦琢磨出来的秘方,怎好告诉了我?”
万一她一不小心没守住,可怎么办?
师雁行当时是这么说的。
“如今咱们早是一体,还分什么你我?
况且我远在州城,你又在县城,每日作坊里产出料粉无数,难不成还要日日送去州城,等我配好了再拿回来?平白一趟麻烦……”
这世上最不可能背叛她的就是江茴了。
只是这么一来,江茴又要帮着配卤料粉,又要盘账,便有些忙不过来。
说不得从买来的女孩子里挑了两个对算数敏感的,带着她们一起盘算,如此负担大减。
才进到正院,就有来送饭的胖妮儿等人看见了师雁行,当时就愣了一下,过会儿才回过神来,忙朝里面喊:“太太,太太!二姑娘!掌柜的回来了!”
师雁行噗呲一笑,路过她们身边时,挨个拍拍头捏捏脸。
“嗯,长高了,也长结实了,听着中气十足的,这才像咱们家的人。”
胖妮儿等“老人”就都嘿嘿直笑,又高兴又兴奋又骄傲。
另有一批新买来的小姑娘几乎没见过师雁行,亦不了解其为人,只觉得这位主子年纪虽轻,可一身气派却不输常人,又时常听前辈们提及这位掌门人的各类事迹,内心又是钦佩又是畏惧,竟大气不敢出。
不多时,就见正房的门帘子一挑,一身浅绿色兔皮小袄的鱼阵炮弹似的弹出来,张着双手嗷嗷直叫:“介介,介介回来了!”
师雁行笑着蹲下去,伸手将她接个满怀,然后站起来,在院子里抡了几圈。
“想我了吧?”
这小东西瞧着也是个正经半大姑娘了,可每次一着急,还是会不自觉带出来小时候奇怪的发音。
鱼阵咯咯笑了一阵,然后就两只胳膊死死搂住她的脖子,下巴戳在师雁行的颈窝处,竟吧嗒吧嗒掉起泪来。
“姐姐,你怎么才回来呀?嗯,我,我都好想你的……”
师雁行之前走的时候说好了尽快回来的,可没想到这一去三个月,除了一开始波折有些多之外,后面竟十分忙碌,连回家探亲的空都没有。
自从出生以来,小姊妹俩什么时候有过如此漫长的分别?
别说鱼阵这小姑娘,就连曾经冷心冷肺的师雁行都有点鼻子发酸,眼眶发胀。
这就是家人的牵挂,甜蜜的负担吧?
一抬头见江茴正又惊又喜的站在门口,只正正瞧着她,也不说话,好像不敢相信似的。
师雁行搂着树袋熊似的鱼阵过去。
“坐了一路车,可给我饿坏了,摆饭了吗?”
听着这熟悉的声音和腔调,江茴骤然回神。
她有些无措的张了张嘴,两只手都不知该往哪里放了,语无伦次道:“哎呀,你瞧瞧怎么不提前说一声?这大雪天的……啊,三娘子也回来了,快进来暖和暖和!”
赶了一路车,胡三娘子也有些累了,况且人家一家子久别重逢,她还不至于没眼力见到跑过去打扰。
胡三娘子先帮着把带来的东西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