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来了。可边朗不答应,最近几次,晚上两人从备用教室出来,林曼星会请他去食堂吃宵夜。
看他这样回信息,林曼星顾不得要到熄灯时间,翻身下床,躲到走廊尽头的小露台打电话。
“边朗。谢谢你这段时间给我补课,我已经没什么问题了,要不这个补习就先停吧。咱们都好好准备期中考,考完再说,好吗?”
“嗯。”
“不开心?老师是不是真的批评你了呀?”
“没事。是去登记练习册的。”
“噢。没事就好……”林曼星悬着的心落地,“不早了。睡吧。”
“星星。”
星星是她的小名,只有家里人还有很熟的女同学才会这么叫。
这是边朗第一次这么叫她。
也是第一次有男生这么叫她。
林曼星以为听错了,没着急回答。
边朗又说了一次,“星星。晚安。”
两人认识太久,尽管他长高了,下颌也冒出淡淡胡青,可在林曼星眼里,他好像还是那个和她分一支棒棒冰的小男孩。
小朋友对性别认知不明晰。
林曼星对边朗也是。
到这刻,他的声音透过话筒像一卷保存完好的旧磁带,低沉、有磁性,混着刺啦啦的电流声,很熟悉但有种不真实感。
林曼星心尖一酥,背脊像蹿上一股电流,有点麻,有点不对劲。
这是她第一次意识到边朗和其他人不一样,又和周徊一样,是个一米八的大男生了。
迟疑片刻,她回:“边朗。晚安。”
**
连续一个月七点去备用教室和边朗学习,林曼星养出一套生物钟,不用设闹铃,六点一到就自动醒了。
没有一起学习的约定,可期中考在即,她眨眨眼,选择起床,独自去班级学习。
她蹑手蹑脚地起床,端盘去水房洗漱,再穿好衣服,背包下楼。
六点半的宿舍区很安静。
只有高三的c栋走廊有人影晃动。
有个人靠在a、b栋公用的楼梯口。
侧着身站的,在低头玩手机。
林曼星放慢脚步,“周徊?你怎么在这?”
周徊收掉手机,“等你。”
“为什么?”
“想和你一起早起学习,不可以吗?”
别人询问都是以‘可以吗’结尾,选择权在询问人手里,周徊不一样,与其说是问询不如说是已经做好了决定,只是以问句来削弱这种命令感。
大概是很自信,觉得没人会拒绝他吧。
林曼星也没拒绝,回了‘可以’。
食堂刚开门,零星地坐着几个高三学生。
周徊掏纸巾擦了擦凳子,“坐吧。我去买。今天我请你。”
突如其来的示好让林曼星不知所措,拽着书包带,小步跟上,“不用。我自己买吧。”
“你给我买过水,我请你吃早餐。这很合理。”
“好吧。”
林曼星看着他发愣,企图从他的行为里找出这么做的缘由。
太过入神,以至于包都忘记摘。
周徊端着餐盘回来,“背着包吃呀?”
“就……很快就吃完了嘛。”林曼星松开紧抓书包带的手,伸手拿筷子。
“行吧。”周徊分东西给她,是一个蛋堡和一杯红枣豆浆,“我听丁咏珊说你最喜欢这个。”
“欸?她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个?”
“当然是我问的呀。”
“为什么?”
“林曼星,你今天是十万个为什么吗?”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