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了一会,林曼星注意到他食指贴着创口贴。
“你受伤了?因为我吗?”
“你磕到柜子的时候,那个柜门反弹了一下,可能是刮到哪里了吧。小伤,没事的啦。”
林曼星盯了会,看创口贴边缘打卷,拉开病床边的抽屉,从里面拿出小医疗箱,“换一个新的吧。”
周徊撕掉创口贴,伸手过去。
林曼星捏着他手腕拉到眼前,又撕开创口贴,两手撑住胶布两边缓慢地贴过去。
医务室在一楼边角,周围没有教室,校医好像因为什么事出去了,偌大的医务室只剩他们两个,特别安静。
林曼星没扎马尾,披散着,头一低,尾梢刺在后脖颈,刺刺的,痒痒的。
她伸手要拨,却碰到周徊的鼻尖。
林曼星偏头,登时吃了一惊。
周徊挨得好近,几乎是要贴上她了。
她像一颗被碰触的含羞草,身体的每个细胞都蜷缩起来,脑袋发出该躲避的信号,身子却僵硬得动不了。
风一吹,耳后的发落下,贴在她嘴角。
周徊替她捏开,拇指在唇上揉了揉,“可以吗?”
话音未落,林曼星身上像扎了一针,解开封印的穴道,她拼命摇头,怕他不懂她的意思,把贴好创口贴的手推回去,臀部也往旁边挪开一点,拉开两人的距离,明确拒绝道:“不可以的。我不想这样。”
“是我唐突了……”
“嗯……”林曼星点头,又想表示没关系,垂头摇了摇,轻轻说,“没事。”
‘哗啦’——
遮挡的帘子毫无预兆地被拉开,打破浓稠到似蜜糖的暧昧氛围。
“医生呢?”边朗问。
林曼星抬头,“好像是出去了,可能一会会回来吧。”
边朗拉过一张凳子,坐到病床边,“我来换药,你在这干嘛?”
周徊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边朗像是为他找台阶似地说:“物理老师叫你去办公室登记练习册,你赶紧去吧。”
“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周徊又给林曼星到来一杯葡萄糖水,放到床头,把医疗箱收好,才背包离开。
校医回来,帮边朗换药。
边朗是数学课代表,考完试,一直在办公室帮忙,林曼星几次想问手怎么样了,都是刚问出口,他又被老师叫走。
她掀被,翻身下床,坐到桌边看他换药。
校医的手机又响了,林曼星伸手接过绷带,“我来吧。”
“已经差不多了,你再绕一圈,剪一截胶带给他贴上就好。”
校医走出去接电话。
林曼星拉凳子坐近他,帮他仔细包扎。
嗅了嗅,他身上有潮潮的薄荷香。
“洗澡了?”
“嗯。”
林曼星急了,“医生不是让你不能碰水嘛!”
边朗解释:“洗的时候,有抬高手,没碰到水。”
林曼星脑海自动浮现出他举高一只手,站在花洒下冲淋的情景。绷带扎得这么紧,不好使力,只有一只手要挤沐浴露,要拧毛巾估计都挺费劲的吧。想着他可能出现的笨拙模样,林曼星噗嗤一声笑了。
边朗挑眉,“笑什么?”
“没什么。”林曼星仔细问了下午的情况,“是你伸手护在我脑袋后面的吧?”
“不然呢?”
“谢啦。狗子。”
林曼星不知道具体情况,但记得有人用手掌包住她后脑勺的触感。
“这两天你不要洗澡了,真的受不了就让管家叔叔给你拧几条毛巾,擦擦身子就好。伤口这么大,碰水会化脓,会烂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