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咕噜、咕噜的转了许久,他突然听到外面有人说话,“那位厉害至极的楚
天骄在哪辆车里,可有料理好了,咱们那位观音娘娘与他仇怨可大了去,指名道姓的要将他抓过来,要是在路上出了什么变故,你我往后的日子可都不好过。”
回答他的声音极为尖锐,像是有着长指甲的手不停地抓挠着木头。
直刺顾砚耳朵跟头都生疼。
“嘻嘻、嘻,大人放心,楚家那小子不比当年全盛时期,只是个连炼气修为都没有的废物,早就被娘娘的幻境惑了心神。嘻嘻,这会躺在车厢里,跟个死人差不多呢!
那个跟着他过来的那个小子,名不见经传的,不晓得是哪家出来的愣头青。嘻嘻、嘻嘻、竟也半点防备也没有,跟楚月凝一块被娘娘惑了去!这一路上,我都没听到里面有什么动静。”
“是吗?”最先开口的人将信将疑,却并未多说。
踩着那怪异的咚、咚声响逐渐远去。
还没等顾砚松口气,楚月凝突然轻皱了掺着碎金的眉眼,略站着伸手抱紧他肩膀用力将人摁进了怀里。下一秒,利刃划开布帛、刺进血肉的沉闷声响在他耳边炸开。
温热的血浆喷涌而出,糊了他满脸。
血色模糊的视野里,半截被打造成奇怪树枝形状、却又锋利至极的兵刃自出楚月凝腹部透体而出,尖端距离他的胸口不到半寸。
楚月凝的血顺着树枝尖,啪嗒、啪嗒的落了他满身。
顾砚脸色微沉,伸手就要去拿兵器。
他常用的玄铁剑在晕倒时被收走了,备用的剑在储物戒里,没等他摸到戒指,手被人轻轻地摁住了。
楚月凝冲他摆摆手,示意他稍安勿躁。
顾砚皱紧眉头。
两人僵持片刻,顾砚决定听楚月凝的。
那些人明显是着冲楚月凝来的,跟楚月凝有深仇大恨,敌在暗自身在明,本身就很是棘手。如果他现在跟外面的东西动手,倒是能将其斩于剑下,却也会打草惊蛇,不能将那个“观音娘娘”引出来斩草除根。
以后想要再借机埋伏,可就不太容易了。
两人躲在狭小的车厢里,整个人都贴的的很近,任由带着血腥味的呼吸不断纠缠着,为避免外头动手那东西察觉,还不能发出丝毫的动静。顾砚浑身僵硬的被人紧紧揽在怀里,颇有些不自在,他们离得太近了,近到他能在楚月凝眼里看到自己的倒影。
他皱着眉移开目光,不再跟人对视。
很快,那把染了血的铁树枝被抽了出去,溅出好大蓬温热的血雾。
顾砚眼看着楚月凝的脸色白了两分。
被疼的。
看着就疼,更别提受伤的人了。
顾砚沉默着抓紧衣裳。
刚刚若非楚月凝突然护着他,那把铁树枝该落到他身上了,现在挨疼的人也会是他。
“咦,好像是扎到人了。”
外面又响起那个嘶哑难听的声音,伴随着咚、咚、咚木头砸向夯实地面的怪声。以及舌头舔过什么东西、湿哒哒的恶心声音。
外面那伤人的东西似乎对楚月凝的血很满意,边舔遍桀桀桀的笑了许久。
“可是……万一扎的不是姓楚那小子怎么办?”那人突然停了笑声,低声呢喃着。
不行、不行!
他不能放过任何可能出现的纰漏。
车厢里,顾砚听见那咚、咚、咚的诡异声响逐渐远了,又等了约半柱香的时间,确认外面没有其他的动静后,伸手推了推抱着他的楚月凝。
没推动。
抱着他的人没松手的意思,不仅抱得更用力了些,还变本加厉、得寸进尺般整个人压了过来,将顾砚牢牢禁锢在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