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也不定,在半空里和着歌声起浮浮沉沉起起落落,栖栖倾听谢参商的歌声,终于没忍住,悄悄接过调子。
她轻声哼起歌,但由于记不得歌词,时断时续地跟着谢参商清唱几句。
“...荒诞不经的梦,吻住她嫣红的羞涩...”
谢参商忽地停下歌声,望着前后狭隘的道路,食指抚上喉结,他顺着摸了摸下颌,面容沉静得异常。
“怎么了?”栖栖不解地看他。
不管是前路还是来路,都是树影婆娑,月影沉沉的样子。
这份不特殊的美丽,似乎并不值得从小就在山中长大,看惯这般景色的谢参商留步。
谢参商喉结上下攒动,挑眉望栖栖,“怎么...”
他一出声,栖栖察觉到不对,面露担心,“你的嗓子?”
清朗动听的嗓音此刻变得有些沙哑,像在吞着针讲话。
谢参商揉揉下巴,面对女孩的关心很宽慰地对她咧嘴笑,“没事,我有点感冒了。”
“感冒...这么突然吗?”
栖栖疑惑,但没有多说什么,他们在外面待得确实有些久。
更深露重,难保不会感冒。
“那我们赶紧回去吧。”
谢参商不置可否,他往前走了几步,突然脚底发虚,踉跄了好大一步。
“小心!”栖栖惊呼出声,急急走到少年旁挨着,用瘦弱的肩膀撑着他。
“谢参商,你路都走不稳了,这已经是重感冒了吧。”
努力地扶住少年沉重的身体,栖栖吃力地咬牙。
谢参商看着纤细,实则肩宽腿长,薄薄的夏衫担不住他紧实的腰腹,体温热得要灼痛栖栖的手掌。
“沈栖栖...我,我头好晕。”
虚弱闭眼,谢参商脸色刷一下失去所有艳色,两瓣唇透着白,鼻尖甚至还缀着几滴汗。
栖栖一看,心里也为其感到难受,努力移动身体,直至把身子嵌进谢参商的怀里,才算让谢参商借她力行走不算困难了。
“谢参商你坚持会儿,我扶你回房间。”
谢参商无力地垂着头,闻言眉头动了动,唇瓣张开又阖起,什么都说不了,整个人苍白脆弱得不像话。
栖栖心焦地瞥他又瞥,落下的每一步都忍着颤。
幸而月色明亮,走出竹林就不需要借助手机灯光。
栖栖身上没有口袋,目光焦灼,谢参商又很闷地唔了一声。
低头查看他的情况,正好撞上谢参商失去焦点茫然的黑眼,“我...我嗓子也好疼。”
他很无措地叫痛,素日停在眼角的狡黠□□换成恹恹之色。
可是栖栖又不是真的医生,只能一声一声地哄着,手臂穿过谢参商的腰,尽力扣住他不让其往下滑。
“马上就到了,马上就到了。”
栖栖声音放低,走一步说一句,意识昏沉的病人咕咕哝哝,怎么也不肯安分。
若不是病体虚弱,照他这模样说不准还真会来一场胡作非为。
艰难地挪到鹅卵石路上了,栖栖深呼吸,休息了很短的时间,重新迈开步子。
“这山坳坳哟...崽崽回家要小心哟...”
少年人,不清醒的时候,行事无常,方才还说不出话,现在又用嘶哑的嗓音唱歌。
谢参商浮沉之间,觉得自己是只虫子,想家了,旁边也没有要踩死虫子的人,就很放肆地唱起家乡的山歌。
栖栖一边听,一边走,实在听不懂谢参商用方言唱的歌词,就专注地走路。
到酒店门口了,已经可以看见前台的服务员两手捂着耳机,闭眼沉浸于个人世界里。
这时候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