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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蘅竟然下意识就相信她说的所有话。
多疑的她,碰上沈栖栖完全坦荡天真的眼神,话也短了,心思也少了。
总之就是信沈栖栖。
目光反复捻转,陈蘅细眉由蹙紧渐渐松展,她轻笑着,伸开手臂拢了拢栖栖披散的黑发。
“沈栖栖,你可真好。”
她嗓音轻得像呢喃。
开学以来一直僵硬绷紧的脸庞,就在和栖栖的对视里,没有任何理由地放松开。
把椅子放回原地,陈蘅俯身看了看栖栖枕边的书——《被讨厌的勇气》。
她便问:“沈栖栖,这本书能借我看看吗?”
栖栖露出笑影,“当然可以啊。”
陈蘅接过书,敛下睫毛,“谢谢你,我打扰了。”
栖栖摇摇头,“怎么会打扰呢,我喜欢和朋友在夜里聊天呢。”
“那也很好。”陈蘅笑了笑,转身走进卧室。
栖栖躺回松软的被褥里,想着方才和陈蘅的聊天,眼前浮现出那张面无表情时,总显得有些许悲苦的脸。
捏着被子,她忽然小小声地说:“就是很漂亮啊,哪里需要自卑呢?”
岑寂的夜,有人梦境绚丽,有人一夜未眠。
.....
窗外清脆的鸟鸣唤醒栖栖。
床边铺着大块的地毯,栖栖赤脚踩上去,将蓬松黑软的卷发往后抓了抓。
走到窗前,她“刷”地拉开窗帘,透明玻璃外的盎然绿意便欣然入眼。
要是有可能,栖栖等达成人生目标,就去环游世界,让缤纷的风景充盈她的灵魂。
栖栖停在满窗绿色前,深呼吸了来回,脑子彻底清明之后,她才到浴室洗漱一番。
昨晚睡前,沈关观给她发过微信,说今天可以去草地烧烤观影。
天气预报说今天温度不低,栖栖忖后,换上短袖圆领衬衫和白色运动短裤。
茂密的发拢成高高的一束,栖栖甩甩发尾,抻了抻腰走出房间。
走出酒店,将将六点半。
栖栖穿着运动鞋,耳边鸟鸣不断,身侧清风习习。
于是想,晨跑一会儿吧。
度假村里每隔一段路就有指示牌,栖栖倒也不担心迷路,加之速度很慢,她能一寸寸地欣赏景色。
跑到一方巨大的草坪时,栖栖停下脚步,看了看手机,七点二十分,怎么着哥哥也该起床了。
她转身,准备原路返回。
“呜...呜...”
细弱的呜咽声时断时续,栖栖抬起的脚又落下。
她侧耳聆听,飘忽着的呜咽声再次传来。
这声音——像只小狗呜呜叫。
栖栖便循着声源去找,拨开一丛浓绿,见到了正主。
还真是只可爱的小白狗,四肢蜷在地上,眼睛有气无力地抬起来看着栖栖。
“狗狗,你怎么了呀?”
栖栖蹲下身,把小东西抱起来搂在怀里。
小白狗呜呜,鼻头湿润润地蹭了蹭栖栖的手。
“是不是饿了呀?还是渴了?”
检查过小狗的全身上下,没有发现明显伤口,栖栖就试着猜测。
小狗不会说话,小狗就会呜呜。
栖栖没法,站起来把狗抱着,走回原路。
“栖栖?”
宋君裴静静站在半人高的灌木后,已不知看了多久。
“君裴哥,你起得也早啊。”
栖栖上前,手掌轻柔地抚摸着小白狗圆滚滚的脑袋。
宋君裴清俊的脸满是疲色,他乏力的目色留在栖栖明丽的眼上一秒,又落下去看她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