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落的首领,像是变回了过去那个直白热烈的少年。
“我只是觉得这样对你我都好。”没想到难的起一点好心,还弄巧成拙,直接把雌虫弄哭了。
沈朔垂下眼,实话实说,“更何况,我也并没有来生。”
这只是一个无聊的虚假慰藉而已。
亚尔曼也明白这个道理,他将雄虫抱的很紧,可不知为何他仍旧觉得沈朔好像一阵风沙,永远都不会被握住。
三年前是这样,三年后仍旧是这样。
“我要你活着……”雌虫一遍又一遍的在他耳边重复着这几个字,不知是说给沈朔听,还是说给自己听,好似永远不会疲累,“活下来……求你了……”
亚尔曼抱着他默默的流泪,沈朔都不知道他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眼泪。
但也许是因为累,又或许是因为心里莫名的情绪,沈朔没有再出声。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有微弱的光刺破长夜漫漫,黎明破晓。
沈朔看到窗外的雪纷纷扬扬下的很大,放眼望去,入目皆是一片茫茫的白色,天地间好像就剩下了这一种色彩。
呼啸的风雪掩盖了花草绿意,也拂去了生命活动的痕迹,原野上窥不见半分往日的生机,只听得风声呜咽咆哮,带来刺骨的寒意。
自半年前病情恶化以来,时隔很久,沈朔终于再一次有了冷的感觉。
那是一种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寒意,仿佛连灵魂都被冻结的冷。
沈朔于是知道,他这一生,终归是走到底了。
他无声的扯了扯唇,声音低不可闻:“亚尔曼……”
尾音很轻。
“沈朔……?”
雄虫的眼睛不知何时悄然合上,于是这最后的一句话也就只剩一个莫名的开头,再没有了下文。
沈朔最后想说什么,亚尔曼不知道,或许连沈朔自己也不知道。
“叮,到达任务位面——”
“世界数据载入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