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的,为染色象牙制。
头部以玛瑙镶嵌出菡萏纹样,如意柄上篆刻的也正是十六夜,婉襄写在他案头的那一句。
是他的笔迹,“如月之恒,如日之升。如南山之寿,不骞不崩。如松柏之茂,无不尔或承。”
是祝祷治国的君王,也是他们的百年。
“如意早制好了,只不止该雕什么字,朕觉得这一句便很好。”
“宫中如意多以金银、玉石、珊瑚、水晶以及竹、木制成,臣下送来的这些,也逃不脱是这般材料。”
“但这一柄是象牙雕成的,朕早已下令禁止官员进贡象牙制品了。”
他从后面环抱住她,将下巴搁在她肩头,侧过脸望她,说话时的气息便钻入她脖颈中。
“朕才不让你把玩其他臭男人送的东西。”
婉襄低下头望他,额头相触,她的睫都好似同他重叠在一起,“四哥为何待我这样好?”
她从来不是什么天选之女,刘婉襄也不是。史书上于她,甚至不见一个“宠”字。
这不是治理万里江山时分出来的一小片用心,而是独立于这一切,专为她而辟出来的一块天地。
“因为这世上没有一个人如你一般唤朕‘四哥’。”
他的回答看来轻率,眼中却尽是真心,双手交叠于婉襄前胸,让她能够很好地靠在他胸膛上。
他开始品尝她的唇瓣,直到它们重新开始有了血色,又以戏谑神情见婉襄面上染红云,方更进一步。
直到她的身体开始发软,他方才松开了她,四目相对时眸色潋滟,恰似露下牡丹。
雍正将婉襄的身体转过来,同自己面对面,似有更进一步之意。
婉襄许久等不到他动作,末了终究遗憾,“你还在吃药。”
这感觉就像是逆水行船,好不容易将要靠岸,却被人从船上丢了下去。
婉襄抓住了他的衣袖,恨不能将自己的脸完全埋进他的衣袍里,“我的病已经好了……”
雍正的呼吸一窒,不忿道:“朕今日也传了太医,这狗奴才要朕禁/欲!”
“噗嗤。”婉襄下意识地抬头望向他,看着他愠怒的眉眼,不觉又轻声笑了出来。
越想越是可笑,终于忍不住扶着他的肩膀大笑出声。
他大约是被她的笑声压垮了,婉襄身体的重量压在他身上,迫得他连连后退,直退到了里间门与北次间门的边缘。
再在往里走,便全然是由雍正领导了。
在靠近雕花木床的时候他骤然转过身,和婉襄换了方向,托着她的腰,将她放在了柔软的床榻上。
他的身体也俯下来,维持着站立时他们之间门的距离。
雍正的手轻轻地抚摸着婉襄的鬓角,星眸之中一旦染了情/欲,便不再似平日那样亮。
他看着她,声音像是隔着重重帷帐传来,“既然药可以倒在水仙盆里,朕也可以不必听那狗奴才的话,对不对?”
婉襄的手原本手心向上,闻言不自觉反过来,紧紧地捏些锦被。
她想起来的是昨夜那些被她抛在床榻之下的锦衾,想起的是如元夜烟花一般的痛楚与欢愉。
但她知道今夜他不能给她。
她摇了摇头,亲昵地去触碰他停留在她面颊上的手掌,“我会听太医的话,四哥也要听太医的话。”
雍正的目光收回片刻,再望着她,便不再似方才一般渺远了。
“二月有许多祭祀礼仪要行,仲春亥日,朕更要诣耕耤所亲耕耤田,行四推礼。这时候朕躬不豫,会引起臣民恐慌。”
于帝王而言,其实祭天才是他们的本职,相形之下,连批阅奏章处理政事也是次要的。
雍正决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