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胡同里著名的仿品项思圣紫砂制品收集者——他总是被各种人骗,永远也不长记性。
没想到她今日倒是得到了一只真品。
在她所属的那个时代,爷爷已经不在了。她其实已经没有什么亲人了。
“不错,刘妹妹果然识货。我父亲在宜兴驻守,这是他不久之前托人送进宫中的。”
婉襄先时还觉得海常在脾性比郭贵人好一些,此时看来,她们两人简直是一模一样,都是得理不饶人,无理闹三分的性子。
“郭姐姐方才还说我,于你这样的粗人而言这世上什么好杯子,好茶叶,牛嚼牡丹,不也全是浪费么?”
她们二人争锋相对到此刻,婉襄才终于想起来要打量一下郭贵人的模样。
模样上倒是瞧不出什么粗人不粗人,不过肌肤不似寻常宫妃那样白皙,双娥青以长,英气若男子,若使其改换男子装束,则俨然俊俏少年也。
只是她衣着打扮的品味实在有些糟糕,今日是一袭宝蓝色兰草纹的氅衣,饰以元青色花卉纹织金缎边。
但看衣裳并没有什么,但她肤色本就暗沉,再配以这般亮丽的颜色,以及旗头上一枝红梅,便显得实在艳俗了。
“你说什么?”
郭贵人不似海常在这江南女子柔弱,一把便将拦在她与海常在中间的两个宫女都推到了一旁。
婉襄从前只听说过宋仁宗后宫有美人打架,没想到清宫里也有。她哪里见过这阵仗,也默默地后退了一步。
还是要裕嫔上前一步,“你们若是再争,本宫便禀告齐妃娘娘,让她将你们全都禁足!”
裕嫔到底也是一宫主位,更是皇子之母,这点威慑力总还是有的。
二人齐齐安静下来,裕嫔才令她的宫女将礼物捧到了婉襄面前,但并不令她此刻便打开。
“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为免纷争,刘妹妹还是待客人离开之后再打开吧。”
裕嫔的脸色仍旧不好看,郭贵人和海常在便不敢造次,如来时一般一左一右地站在她身旁,像是两个不情不愿的护卫。
裕嫔再望她们一眼,便又忍不住笑起来,“也不知齐妃娘娘平日是怎么忍得你们,本宫真是一刻也难忍得了。”
她说归这样说,又好似很满意郭贵人和海常在这样听她的话。
婉襄忽而有种感觉,她好像巴不得她们两个争吵起来似的……
郭贵人忍不住绞着手帕嘟囔了一句,“钟粹宫的例银晚了两日送来,分量也短了些。”
“齐妃娘娘从前最计较这些事,动不动就要闹到皇后跟前去。”
“如今也不知是怎的了日日将自己关在正殿之中,口中祝颂不断,也不知道是在求什么佛筹什么事,哪里有空管嫔妾们这些闲事。”
齐妃在求神拜佛……道士……
难道是巫祝?
海常在凑到了裕嫔身旁,一副神神叨叨的模样,“嫔妾听说齐妃娘娘母家有修仙之人,从前三阿哥会忽而发疯也和……”
裕嫔瞪了海常在一眼,她没有能够继续说下去。
婉襄始终站在一旁,一副眼观鼻鼻观心,万事不上心的模样。
可她心中却有惊涛骇浪,今日她所知的这一切,似乎都在印证她昨日的猜想。
裕嫔没有让镜春斋继续安静下去,“说起来我们也在刘妹妹这里叨扰了许久了,原本打算出门去探望一下宁嫔的,她病下总有一个多月了。”
话说到这里,三个人的目光齐齐看向婉襄,“刘妹妹随我们同去么?”
裕嫔都这样说了,婉襄根本就没有拒绝的余地。
不过她是新封的妃子,本就要去拜见各宫主位才不算失礼,到时她一人去拜见宁嫔只怕也尴尬,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