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他开玩笑,“嫔妾实则也是十分蠢钝的,从前不过是万岁爷不计较,所以才勉强完成。”
“今万岁爷将内务府巧手工匠斥为‘蠢驽’,往后嫔妾更不敢动手了。”
他忽而凑近了她,以自己的额头抵着她的,“若是这样说,朕的算盘岂不是落空了?”
雍正身上有一种淡淡的,以烟草味基底的香气,混杂着薄荷、冰片、龙脑……还有许多复杂的,令婉襄闻不出来的东西。
但沁人心腑,努力地要将她从这旖旎暧昧的氛围之中拉上岸。
他自己也从来都不是一个沉溺于女色,纵情声色犬马之人,他的手再次捧着她的面庞时已有不舍。
“年关将至,今夜朕恐怕要忙到很晚。你安心在这里休息,待天亮之时,朕会让苏培盛将你送回承乾宫去。”
他不放心,又追问一句,“在承乾宫中居住可还习惯?”
婉襄只是静静地望着他,要他自己想起来,“也是,你还没有在承乾宫中过度过夜晚。”
她略略点头,他便似下了决心一般松开手,再次用锦被将婉襄裹好,“朕要回正殿去了,你早些休息。”
“万岁爷!”
雍正已转过身去,婉襄却忽而下定了决定,“嫔妾能同您一起去正殿么?嫔妾并不敢干预政事,只是……”
她甚至不敢说她要去陪伴他,也许本质是她希望他能陪伴她。
宫闱之中的生活始终不能令一个现代人如意,但爱意相通。
雍正回头望了她一眼,脸上的郑重旋即瓦解为笑意。
他自一旁的衣架上取下了婉襄的衣服,坐在床榻边缘看着她穿好,又将殿中自己的白狐皮取下,将婉襄牢牢包裹。
做完这一切之后,他才自然而然地牵起了婉襄的手。
推开后殿的殿门,迎面便是紫禁城冬日的漫天风雪,很奇怪地,那一天婉襄却一点都不觉得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