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后怕坚固不疑,“你的身体遭受重大危机,记忆库没经过你的同意就做了清理,只不过我是那个倒霉蛋,被清掉了。漏了一个,我的母亲。”
陈雾能在多年前的雪灾中活下来,多年后出现在他面前,已经是他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即便是以一个谎言和他说的——好久不见,我记得你,我盼着你过得好。
晏为炽抱着陈雾躺到床上,震动的胸腔抵着他:“每次我谈到过去,你是不是都很紧张?你会想什么?”
“紧张啊,我的脑子空空的,想了很多又好像没有,”陈雾老老实实地说,“我要撒谎,心里过意不去。”
他喘不好气地推了推身上的男人:“阿炽,我对你说开了,以后你可能还会下意识的跟我提起小时候的事,我没有办法回应你。”
晏为炽躺倒在一旁,他看了会天花板,冷不丁地开口:“我们去小庙。”
陈雾迟钝地转头:“啊?”
“我带你去找回记忆,关于我的,我们的。”晏为炽坐起来,眸光炙热坦诚。
陈雾大怔:“找不回来呢?”
晏为炽轻揪他耳朵:“那就给你补上,我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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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意的谎言也是谎言,再多的苦衷都无法击碎谎言这块基石。
到了后半夜,陈雾迷迷糊糊的睡去。他睡得不安稳,微张的嘴里发出愧疚的梦呓。
陈雾不知道,被他骗了这么久的人不放心地抱着他,握住他蜷在一起的手,吻遍了他的每根手指。
第二天,陈雾跟着晏为炽去了晏氏,他在休息室继续睡得昏天暗地,被咬醒了。
“几点了啊?”陈雾困顿地问。
“该出发的时候了。”晏为炽趴在他身上压着他,疲惫地阖着眼帘,“给余盏两孩子的礼物我让人订好了,三分钟后叫我。”
“算了。”晏为炽起身给陈雾拿眼镜,“早点完事,早点去小庙,我安排了直升机,省了爬山的时间。”
陈雾戴上眼镜,头发乱翘着看他。
“想爬山?那边下几天大雪了。”晏为炽打开手机,“你真想爬,我就叫人给我们准备防寒装备。”
“那不爬了。”陈雾按了按晏为炽修劲的腰,这个动作十分有指向性,无声胜有声。
晏为炽的面色一黑:“操什么心,你男朋友的腰好得很。”
“……我没说什么。”陈雾咕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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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余老的寿辰没怎么办,今年却是大办特办,他在寿宴上显摆自己的孙子孙女,也正式宣布了他们的身份。
没有血缘关系,依旧是余家的一份子。只要是高门子弟有的,两娃娃都会有。
送寿礼庆贺的流程一走完,余老就把主场交给儿子,他拉着陈雾去书房唠了好一会,基本都是陈雾说。
有学业上的困扰,也有对自我的规划。
余老偷吃让陈雾在路上偷偷给他买的蛋糕:“反正我这位子是你的。”
陈雾:“哎……”
“你也不要怕院里有人不服。”余老不搭理学生的愁眉苦脸唉声叹气,“我坐上去的时候,不服的多了去了,我就喜欢挑战。难道你不喜欢打脸?”
“不是很喜欢那种活动,”陈雾幽幽地说,“老师您真活泼。”
“年轻时候不叫活泼,叫狂放自信霸气侧漏,你能漏却不漏。”余老依依不舍地挖着最后一小块蛋糕:“赶紧走吧。”
陈雾的眼里露出几分错愕。
“你对象把“我们要去约会”写脸上了,急得跟什么似的,丢人。”余老哼道。
“也不算约会,有点事。”陈雾把老人头上的一点白发顺了顺,“那我就先走了啊,我回校前来陪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