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晶晶的,“蒲振哥哥,你要不要和我玩新娘游戏?你来当我的新郎好不好?”
“不玩,太幼稚了。”蒲振每次都会拒绝,并且嫌弃地看一眼她身后那些乖乖等着被她选的小男孩们,“他们也太没志气了,你今天选这个,明天选那个的,一个女孩子哪能嫁这么多不同的人啊。”
“蒲振哥哥,要是你来当我的新郎,我以后就只选你。”时蔓眯着眼说,“每天都只选你。”
她已经无数次抛出了这根橄榄枝,蒲振的耳朵都听得起茧子了,但一次都没答应过她。
天知道时蔓有多想和蒲振玩一回新娘游戏,因为蒲振是这些人加起来都比不过的俊俏,时蔓从小就想,如果一辈子只能选一个新郎的话,那一定要选最好看的,比如蒲振哥哥这样。
她的目光清澈、纯稚,明显还只是将这些当成游戏,她根本搞不懂新娘新郎结婚代表着什么,所以才能每天和不同的小男孩扮演着拜天地的游戏。
“……”蒲振扭过头,阳光下的侧脸滴着汗水,刚刚顶着烈日一路蹬过来,又热又累。
他撩起衣服下摆,擦着下巴上的汗,“走,回家吃饭了。”
“哦。”时蔓乖乖坐上他的自行车后座,抓着他腰间门的衣摆,又不死心地问了句,“蒲振哥哥,你真的不当我的新郎吗?”
“不玩。”蒲振还是那么“无情”,两个字拒绝她。
回到蒲家,饭菜都已经炒好。
蒲母从厨房里端出一瓶牛奶,温柔地关心,“回来了?小蔓玩累了吧?快洗手吃饭,今天做了你喜欢吃的鱼。”
“谢谢蒲妈妈。”时蔓弯起眸子,声音又甜又脆,像夏天在井水里镇过的西瓜。
等吃完饭,下午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
时蔓和蒲振都不被允许出门,于是躲在房间门里歇凉。
家里那台华生老风扇吱呀呀转着,吹动白色窗帘,阳光偶尔刁钻地溜进来照亮一角,又很快被落下的窗帘挡住,像在玩什么游戏。
时蔓坐在书桌前,为难地咬着笔头,作业本摊在面前,她实在不想写。
“蒲振哥哥……”
“自己写。”
“我困了。”
“……”蒲振早就习惯了,他把床上铺好,拿她没办法,“过来睡吧。”
夏天的下午漫长,也很好睡。
四仰八叉敞开肚皮呼呼一觉,就能过完这炎热难熬的好几个小时。
等到太阳快要落山的傍晚时分,时蔓就能准时醒来,抱住墙角的篮球,“蒲振哥哥,我们出去玩儿!”
蒲振看了眼桌上的闹钟,单手接过她的篮球,“走。”
军区大院里就有两个篮球场,放暑假的傍晚时分最为热闹。
时蔓和蒲振都是这儿的常客,大家也很熟悉她们。
都知道蒲振的球打得很好,小小年纪就能投三分远篮,除了矮了点,他的球技已经不输大人。
而那个漂亮的小姑娘时蔓,众人也知道她根本不会打篮球,也没人敢跟她打,怕不小心把她撞得摔了磕了,惹人心疼。
不过时蔓却比谁都有活力,她在篮球场边看着大家打球,喝彩、鼓掌都不嫌累,一站就能站好久,奔奔跳跳的,比进了球的人还高兴。
打完一场球,蒲振大汗淋漓,笑容晴朗万分。
他和时蔓踏着晚霞回家,身上的汗珠滴落模糊的夕光,每一天都是岁月无忧无难,最好的日子。
没有狼群里的血腥厮杀,没有森林里的风餐露宿,没有最原始的弱肉强食,没有磨破滚打,满身伤痕。
蒲振现在有亲人,有伙伴,有篮球场上最肆意的笑容,他在爱意包围中长大。
……
这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