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04;法,说道:“余氏与张波成亲多年,张波常年不在家,家中许多琐事都要余氏这个长子儿媳来料理,她为这个家是做出了一定的贡献的。而且这世道对女子而言,多有艰难,余氏与张波成亲多年未有子嗣,与张波的营生所导致的聚少离多,存在一定的因果关系,到了余氏这个岁数,即便她再嫁,怕也要子嗣艰难了。很可能会面临老来孤苦无依的下场,难道就不应该给余氏这个无辜失去丈夫的女子,一点保障吗?”
李师爷仔细聆听了吴蔚的想法,抛开旁的不谈,吴蔚思考问题的角度堪称新颖,李师爷虽然很欣赏吴蔚的初心,但还是摇了摇头,说道:“大人的发心,一片慈爱。但大人的这份判决,不仅于本朝的律法有悖,还会动摇祖宗礼法,这无疑是触动到了宗族的利益,大人想一想吧,会面临多大的阻力?就算是小溪村乡亲们帮亲不帮理,恐怕小溪村的里正也不会赞同大人的判决。那些大宗族,之所以能传承千年屹立不倒,靠的就是这个,说白了……张波所拥有的,看似是张家的家资,是他的老父用尽一生攒下的家业,实际上这都是张氏宗族的,可以在同宗同姓之中流转,里正也乐见其成,但是绝不会落到外人的手上!若是张余氏能有个一男半女……哪怕是个姓张的女儿,也都还好说,只要张余氏能立下字据,将来定不让女儿外嫁,而是招一门上门女婿,大人再略一施压,小人再从中斡旋,这事儿便也就成了。可以眼前这个情况……难,难,难!”
李师爷一连说了三个“难”字,吴蔚虽然心情也很沉重,但这一刻,吴蔚是对李师爷刮目相看的,其实这个道理吴蔚何尝不明白呢?古代封建礼教,层层枷锁的核心不就是这点儿玩意吗?
吴蔚能看透这些并不稀奇,因为上历史课的时候,老师经常会带着他们分析这些问题,还有许多蓝星的专家教授会在自己的著作中剖析这些问题,吴蔚痴迷历史那几年,可谓是浸淫此道。李师爷轻轻一点,吴蔚便看了个通透,但令吴蔚感到意外的是,李师爷这个梁朝土著,身为男子,又读过书,李氏还是个大姓,可以说封建王权所有的利好都在向他这类人倾斜,作为既得利益者,李师爷竟能说出这番话来,真的很了不起。
吴蔚毫不吝啬地称赞了李师爷,并对李师爷的坦诚表示了感谢。
李师爷轻笑一声,说道:“小人苦活四十余载,如今黄土没到胸口,才想明白的这些道理。难得的是大人还如此年轻,竟有这般高远的见识,大人这知县之位,实至名归。”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或许李师爷是出自真心的,但多少有些捧着的成分了,夸的吴蔚有些不好意思,摆手道:“也不年轻了,三十多岁的人了。”
李师爷哈哈大笑,吴蔚也跟着笑了起来。
玩笑过后,二人言归正传,李师爷诚恳地劝道:“大人,这件事还劝大人三思而行。未来之事……还不知是何等局面,可宗族的力量依旧不容小觑,他们或许拿大人没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