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自逃荒去了。姥姥姥爷带着娘守着老屋和余粮,最后连树皮和野草都没得吃了。后来虽然下了雨,家里却连种粮都没有,只能卖掉一部分田地换了种子和一些粮食,好好的一个家就这样没落了,再后来我娘嫁给了我爹,嫁到了小槐村,我那几个舅爷却一个都没有回来。一转眼几十年过去了,我娘说起这件事儿来还会抹眼泪。”
“蔚蔚。”
“嗯?”
“如果,我是说如果……真的像娘说的那样粮食欠收,我们该怎么办?”
吴蔚思考良久,慎重地答道:“我一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直到最近我才有了些想法。如果天灾真的不远,我们能救一人是一人,广屯粮,早做应对,至少我们都要活下来,只有活着才有希望。”
“嗯。”
……
这夜,绣娘和吴蔚说了很多,从前的,未来的,一直到天刚蒙蒙亮,二人才睡去。
晨起,柳老夫人做好了饭来叫人,只有绣娘一人出来。
朝柳老夫人比划了一个“嘘”的手势,低声道:“娘,蔚蔚赶了远路,累坏了。让她再睡一会儿吧。”
柳老夫人点了点头,绣娘把饭菜都拨出来一些,放到锅里温着,吃完了早饭便领着柳老夫人到地里去了。
吴蔚起来时家里就剩下自己了,炕桌上有一张绣娘留下的字条,说是带着柳老夫人到地里去看看,想想办法。
吴蔚吃过早饭先去了一趟后山的山洞,由于冰块的数量很多,形成了冷库效应,加之山洞被风,阳光也射不进来,所以冰块保存完好,丝毫没有融化的迹象,吴蔚找了几张没用上的草席,挂在了洞口的木桩上,算是又给山洞加了一层保护措施。
之后吴蔚去了一趟地窖,把家底儿清点了一遍,算上给东方瑞留下的跑路费和绣娘的分家费,有小二百两银子,在张家村这样的地方,吴蔚和绣娘的家底儿能排上正数的了,吴蔚却并不乐观。
天灾之后便是人祸,她们家一家三口都是外来户,而且算得上是村里的富户,太平时节相安无事,一旦天灾爆发,保不齐会发生什么,要尽快想到一个稳妥的办法才行。
吴蔚拿出纸笔算了一笔账,按照今年本地的粮价算,一石大米需要白银三两,粗粮的价格要低一些,不同的粗粮价格不同,买最便宜的粗粮一石差不多也要一两银子。
问题是斗也好,石也好,都是容积单位而非重量单位,粗粮的单体体积比白米要大,折合成市斤,一石粗粮并不比一石米多多少,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