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言辩驳,因为她明白……东方瑞说的是对的。
虽然东方瑞的话犹如扯掉自己遮羞布的那双手,让自己像被剥光了一样难堪。
吴蔚深吸了一口气,攥紧了拳头,说道:“大人说的是,我之所以如此上心有一大半的原因都是想自保,清庐知县一手遮天,我觉得风波平息过后我很难在他的地盘上活下来,所以我想,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找出他犯罪的证据,让他伏法,一劳永逸。”
东方瑞一向古井无波的眼眸里划过一丝意外,她笑了,拍了拍吴蔚的肩膀,说道:“之前我抓你的时候,我记得你好像是和我据理力争‘疑罪从无’是吧?”
吴蔚的脸瞬间红透,硬着头皮说了一句:“惭愧。”
“年轻人犯错不要紧,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律例是人制定的,但人不能代替律例,因为人是有立场有感情的,若是你选择了遵守律例,哪怕是案子发生在自己的头上,哪怕是有一天掌握了生杀大权,也不要变心才好。”
“是。”吴蔚深感受教,为自己之前的行为感到羞愧,并非是追查真相的行为,而是追查真相的那个初心。
吴蔚端起手臂,恭敬地朝东方瑞行了一礼,说道:“多谢大人指点,我受教了,今后定当引以为戒,以明镜正心。”
昨日,东方瑞教吴蔚的是如何面对危机,今日东方瑞教吴蔚的则是如何立心。
东方瑞的眼中露出淡淡赞许,说道:“作为仵作,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接下来的事情自有明镜司处置,或许……结果未必如你所愿,不是所有的案子都能一蹴而就很快就有结果的,但我可以告诉你,明镜司没有一桩悬打算搁置下去的旧案,只要是在明镜司立了卷宗的案子,哪怕是三年,五年,十年!终有结案的一日。”
“我明白。”
“时辰不早了,我还有公务在身,下次无需如此麻烦,你常去的那个市集,成记铁匠铺就是明镜司在清庐县的据点。”
“多谢大人。”
……
吴蔚回了家,绣娘正在院子里,见到吴蔚便问道:“东方大人呢?不留下来吃晚饭吗?”
吴蔚笑道:“东方大人公务繁忙,再说咱家又没有什么好东西可以招待她,你这是要干嘛去?”
“水缸见底儿了,我去挑水。”
“我陪你一起去!”
原本吴蔚是打算用自己所学的物理知识把井水引到自家院子里来,随用随取的,不过现在她们有银子了,很快就能搬离这个地方也就不用如此麻烦了。
三十两白银用来安家,是一笔非常阔绰的费用,可以选择一块便利的好地方,甚至直接在院子里打一口井也不是不行的!
绣娘拎着扁担,吴蔚提着两个木桶走在前往水井的路上,吴蔚晃动手中的木桶,说道:“绣娘,明儿咱俩去趟市集吧,我还欠百味楼三两银子没给,咱们一起去市集把金叶子换成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