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情况?”
【其实我不想在这种时候增加额外的心理负担——不过我觉得还是明明白白地告诉你们的好。】
【她正处在第三次撕卡的边缘,应该已经是接近死亡的状态了,靠着没有完全凭依成功的绿神和那棵树才吊着一口气。】
04号客观而残酷地说。
【所以,出于我‘个人’的建议,动手的确会结束她的痛苦。】
祝槐:“你这个kp是不是都当出倾向性来了?”
【只要没被抓包,像跷跷板一样偶尔往另一边歪一下又怎么了嘛。】
“……我知道了,”路婉婉轻声说,“应该可以叫醒他们了?”
她来时已经接近鱼肚白,眼下正窥得见城镇与山峦边界处浮现出的一抹赤红,说不上是它还是黄金树更耀眼。
天亮了。
也该行动了。
众人发现自己是被路婉婉叫醒的时候无一例外地表现出了震惊——然后就是担忧,反倒是后者忍不住道:“干嘛?我还要一哭二闹三上吊啊?”
“我倒是希望你更激动点……”望舒狐疑道,“真没问题?”
“有也解决了发泄了。”路婉婉说,“不到那里看看,谁知道到底会是什么情况呢?”
她表现得越乐观反而越让人担心,罗曼难得正经地在胸前画了个十字。
路婉婉:“……”
“还是拉面吧,”她说,“画十字感觉更不靠谱。”
“事实上我觉得还是人定胜天。”罗曼严肃道,“你说得对,尽人事,听天命,一切等到时候再决定。”
说不定真的会有转机。
毕竟有那么一点希望也发生在他们面前。
维尔莱特在去查看那个感染者的情况时惊呼了一声,他脸上身上的树纹很明显地消退了。路婉婉倒不惊讶,这几年的书不是白念的、誓言也不是白发的,作为医生哪有放着病人不管的道理,她在去阳台前就专程为对方做了简单的检查,看到状况在逐渐变好才放下心。
“但还是得有人留守。”路婉婉犹豫地说。
“这附近同样情况的感染者……”祝槐道,“能集中还是集中的好,蜂巢准备的血清本来就计算了他们那些员工的用量和损耗,留下一些也无妨。”
“我来吧。”维尔莱特主动说。
“我可以自保,搬运能用一点法术,”她解释道,“同时可以听到那些出不了声的人的心声,这样看我是最好的人选。”
他们急缺战斗力,如果不是她就得再多留一人。她的两名同僚也没有意见,事就这么定下了。
武器、血清搬运上车,充当司机的依然是卢斯,坐进副驾驶的是更熟悉本镇路况的莱昂。
他黑眼圈很深,下巴上冒出的胡茬也没有打理,整个人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多岁。现在撑着他的信念可能也就是那一点在解决源头后恢复正常的想法,这才让他的眼睛里有了些精神。
不管是本地人还是游客都很清楚那棵黄金树所在的位置,眼前被树根毁坏殆尽的街景熟悉又陌生,而越是临近,这陌生感就越重。
至于黄金树本身,更是与以前大不相同了,站在树下,将脖子仰断也未必能一窥树顶。
但反正他们的目的地不是树冠而是地下,除此以外的唯一优点就是粉尘没有随着距离的拉近更加浓重,带上以防万一的防毒面具暂时失却了用场。
不过看在洞里不一定还像现在这样的份上,一行人还是将它们带着了。
找到蜂巢标记的入口其实没有费多少力气,那地方的坐标清清楚楚地写在资料里,只要找准方向总不会出错。
“这里……”郁双小心翼翼道,“总感觉一下子就会崴到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