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着他们说月考成绩、讨论高考改革、吐槽做不完的作业。
“我太难了。”有个学生搞笑地模仿电影里的台词,“只有高三这样,还是人生都这样?”
“当然只有高三这样。”庭霜边吃边搭腔。
店老板也鼓励说:“对,考完就好了。”
庭霜笑眯眯地补充说:“因为以后的人生只会更难啦。”
刚一说完他就被心系考生的店老板赶到店外摆在路边的空桌上,一个人在萧瑟的秋风里吃完了剩下的馄饨。
他也经常在午休的时候一个人跑到roborun总部大楼的楼顶上去。
那里很像LRM所的楼顶,同样没有其他人,同样可以看到很远的风景。
他在上面吃过午饭,睡过午觉,养过不怕冻的仙人掌,思考过一些有意义或没意义的问题,也偶尔靠在围栏上打电话把柏昌意叫醒,看着很高很高的天,说professor我有个东西不会,你给我讲讲。
柏昌意看一眼钟,说tg,现在才五点半,德国开始用冬令时了,我们的时差从六小时变成七小时了。
庭霜说,professor,我的professor。
柏昌意只好纵容说,好吧你哪里不会?
庭霜还喜欢躺在院子里那棵柏树下。
被柏树遮住的天空斗转星移,好像每一次他躺下去再起来的时候,都有旧的星子落下,又有新的星子升起。
他身边的落叶积得越来越厚,然后干枯、被踩碎、被清走,院子里的植物都换了样貌,除了那棵柏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