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去。”庭霜往茶壶里添了水,要保姆把蒸笼里热着的茶点拿出来,让祝文嘉吃东西,“我要上班。”
上班总不至于提前请一天的假也请不到,但祝文嘉没有追问,只应了一声“嗯”就埋头去吃东西。他这段时间一直挺闷,不提翁韵宜的时候还能跟庭霜开玩笑,提起翁韵宜话就少了。
他还是不知道要怎么面对。
他本来也不知道怎么面对祝敖。之前出了私章的事以后他就不敢进病房看祝敖,祝敖回了家他也经常躲着,直到庭霜跟他说:“爸出事以后的事,无论是关于公司的,关于你妈的,还是关于我的,你什么都不知道。这段时间,你一直在准备申请学校的材料,其他什么事也没做。”
他当时听愣了:“你没有告诉爸……”
没有。庭霜心想,没必要,也不值得。
“所以你最好真的给我申请上个正经大学。”庭霜对祝文嘉说。
开庭的前一晚,祝文嘉睡不着,去敲庭霜的门。
庭霜正用电脑开着视频,电脑放在桌子上,摄像头对着窗户,他人就穿着睡衣坐在窗边看书。夜风吹得窗外的柏树一阵一阵沙沙地轻响。电脑屏幕上是柏昌意做晚饭的侧影,烤箱里暖黄的光时不时地映在他的手上,电脑中间或传来刀盘接触的细微动静。
两人各做各的事,庭霜偶尔喊一声,柏昌意就抬眼看他。互相看了一会儿,庭霜又笑着低下头去继续看书,柏昌意便也接着去管手边的料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