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采访……」

他突然停下来，看着我，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先去医院。」

「……」

去就去嘛。

顾川开车带我去医院。

一路上我们谁都没说话。

顾川是本性使然，他一直冷冰冰的，不爱说话。

我也是本性使然。

他都不跟我说话，我凭什么跟他说话？

就这样在沉默中到了医院。

一番检查之后，得出来的结论是我一切正常。

他非要带我来医院，真是多此一举。

「我早就跟你说过我身体壮得跟小牛犊子似的，你还不信。」

顾川没理我，问医生：「但她有干呕的症状。」

我刚才也跟医生说了，我最近总犯恶心，还拉肚子。

医生问我：「你最近饮食上有没有大的变化？」

饮食上大的变化……

我仔细想了想：「最大的变化就是，之前是吃他做的饭。」

我指着顾川，继续说：「现在吃我妈做的饭。」

医生：「……」

顾川：「……」

2

顾川的助理已经把我的东西送来了。

上了车，我问顾川：「那采访怎么办？」

「最后那个问题……」顾川目视前方：「你自己回答。」

我撇撇嘴，在问题列表上写出答案：【顾律师的前妻喜欢咸粽子，顾律师喜欢甜粽子。】

我边写边念出答案，最后画上句号。

顾川清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补上一句，顾律师的前妻因为一个粽子，坚持要离婚。」

我握笔的手一抖，心里一直压抑的委屈和难受就这么涌了出来。

什么叫我坚持离婚？

我什么时候坚持了？

他没再说话，开车将我送到我家小区门口。

我抱着东西往里面走。

「陈姿。」

我脚步滞了滞，转过身问他：「还有事吗？」

顾川走过来：「你回去问问妈……曲姨，是不是她做菜的油或是调料你不耐受。」

我在顾川的眸底看到关心的神色。

之前在他办公室也是，一看到我干呕，他立刻就慌了。

我忍不住有些小得意，轻咳了一声，微扬着下巴说：「我知道了，我正打算回去问呢。」

「进去吧。」顾川说着，依旧站在那里不动。

「再见。」我转身进去。

走出一段距离之后，我回头看了一眼。

顾川还站在那里，目送我。

这我能不飘飘然吗？

狗男人明显就是关心我，舍不得我。

我迈着轻松愉悦的步伐回家了。

傍晚我妈下班回家。

「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她一边换鞋一边问。

我抱着抱枕坐在沙发上。

「妈，你做菜放的什么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