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捏着手机,僵直身子不再敢看。
沈惊瓷快步走出那道门:“陈池驭,你的电话。”
男人坐在客厅沙发,身子后仰,身上的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可能是因为进酒店的时候伞向她偏斜所以他也淋湿了。
黑色的夹克敞着,在高挂起的吊灯下,灯光在他冷峻的脸上分割着,显得淡。
陈池驭身上有一种的恣意又散漫的气质,是冷冽的烟草又干净的上瘾,永远也戒不掉。
他听见沈惊瓷的声音,侧头。
喉咙哼出一个字。
“嗯?”
视线又落在沈惊瓷伸出手的手机上,铃声已经响到末尾。倏然停止。
她眼神躲闪了下,有些慌乱的送到陈池驭身边。
手机安安静静的,铃声挂了。
陈池驭不知道为什么没接。
她垂下眸,才开口:“挂了”
他随意的问了句:“谁的?”
沈惊瓷摇头直接放到他手上,诚实的说:“不知道。”
陈池驭倒是没在意,他好像一个无事人,反倒仰头看她:“怎么样了?”
“不冷了。”
男人点了点头。
陈池驭起身,后背离开沙发,弓着身支撑点转移到膝盖。
他解锁,看到了几条消息。
沈惊瓷的位置比他高,视线正好能看到他手机屏幕。还有陈池驭微皱的眉。
沈惊瓷迫使自己移开视线,坐在了沙发的边缘。
酒店的沐浴露味道莫名的重,沈惊瓷就是稍微的活动了下,就能感觉到环绕在周围的一股淡香。
毕竟身边还有人。
她忍不住的把自己裹得更紧,又往旁边移。
玻璃茶几上忽然碰撞出一声巨大的响声,她看到陈池驭不耐烦的扔了手机,
他又回过头,样子有些沉。
扫见在角落里的沈惊瓷时,那抹情绪又变淡,男人顿了下,低笑。
“你再往外坐点就掉下去了。”
沈惊瓷低头,明明是封闭的怎么会掉下去。
陈池驭拍了拍身边的沙发:“往这边。”
“”
沈惊瓷静了两秒,没动。
浅棕色的瞳孔微动,突然开口:“你是有什么事情吗?”
“嗯?”
“我是不是又给你添麻烦了。”
她的语气听着平静,视线看了眼陈池驭的手机。
似乎在纠结,她抿了下唇,小声的说:“我看那个人叫你回去。”
陈池驭的目光重新回到沈惊瓷身上。沈惊瓷两只手交叠在一起,坐姿很老实,手心被扣的发红。细瘦的锁骨出现一个窝,一半在浴袍下。细软的黑发窝在脖颈中,后面一缕陷入白袍内。
大概是因为刚才的话。
他眉皱的比刚才更深,眼中的情绪也浓,但又说不清。
沉默中,沈惊瓷和陈池驭的声音同时响起。
“我”
“沈。”
沈惊瓷停下,字音销匿。她抬头望着男人。
陈池驭的话没有中断,他喊她的名字:“沈惊瓷。”
“你要知道,我不是为了听你一句对不起的。”
沈惊瓷轻微的抖了下:“酒店和衣服的费用还有洗车的费用我都会给你”
“如果还有什么”
“你在想什么?”陈池驭越听越离谱,忍不住的打断。
“你要是病了才应该对不起我。”一句话堵住沈惊瓷想好的措辞。他忽然靠近,温热硬实的手掌直接打破距离。
沈惊瓷缓慢的瞪大了眼睛,陈池驭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