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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挺好的,长得不错,许家很宠着她。”

就这样,祖孙俩逛逛市场,江西老板娘送了一小兜子生饺子,让带回去煮着吃。燕岁好好道了谢,老板娘说没什么,自己家里包的。

年下了,中国人在哪里都要好好过年。

燕岁的玫瑰已经画完了,他在市场买了个小小的画框,这个大小刚好可以装进书包里。

除夕那天,疗养院里做了一顿大餐,还给能喝酒的开了酒。外婆可以稍微喝一点点,燕岁陪她小酌两杯。

微信上,两个人互道了两次新年快乐,一次是北京时间,一次是堪培拉时间。

疗养院的大厅里各式各样的菜品摆了满满一长桌,还和小时候一样,外婆让他多吃点,多吃肉,多吃蔬菜,总之什么都要多吃。

直到夜里,静得只能听见潮汐涌动,海浪拍岸。

燕岁抱着枕头,轻手轻脚地把外婆房门推开一条缝。

外婆还没完全睡着,又或许是感应到了什么,“你怎么了?睡不着?”外婆稍微撑着手臂问他。

见外婆醒了,燕岁就进去,在床边坐下,“阿婆我想跟你睡。”

然后他钻进外婆的被窝,外婆把他拥在怀里,拍着他后背。

外婆知道他在想什么,于是外婆温声告诉他,“我们做祖母辈的,都溺爱孩子,因为我们啊,知道我们不能陪你们很久,祖母辈和你们隔一辈,我们走的时候,你们还年少,舍不得。”

外婆接着说:“所以小时候,阿婆特别疼你,对不对,因为阿婆知道要好好疼你,把以后疼不到的,都先早早地疼。”

燕岁在外婆怀里点头,不出声。

“你生病的朋友。”外婆说着,顿了顿,“你要去告诉他,你们要早早地在一块儿,把以后喜欢不到的,早早地喜欢一遍。”

燕岁啜泣着,重重地点头。

第36章 他画景燃

燕岁前后在澳洲呆了十天左右, 第十天,他收到了德国神经外科专家的回复邮件。

邮件中说,颅内肿瘤, 需要患者到医院来做脑部核磁共振。并且邮件中也提及,如果真如他所说,肿瘤与脑动脉非常近的话,那么他最好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在邮件的最后,还有一个预约医生的邮件地址, 请他在工作时间里发送邮件。

国外就是这样, 工作上以收发邮件为联系方式, 即便是看医生也是这样, 所以很多在外的华人抱怨,等我见着医生,要么痊愈了,要么投胎了。

燕岁认真地回复一封邮件道谢,然后按照预约的邮箱又编辑一封邮件发过去, 等待对方回复可以见医生的时间。

此时的景燃在国内已经呆不下去了, 每天发微信都在明里暗里的撒娇,说钟溯和他新的赛车手去长白山跑冰雪拉力赛了, 他什么时候能去找燕岁哥哥。

燕岁哥哥呢,也总算今天回复给他, 买机票吧,我在柏林等你-

德国孕育出了无数作曲家,从前燕岁在音乐和油画之间犹豫了很久, 然后得知, 无论管弦还是钢琴, 在校期间都有大大小小的演出, 燕岁退却了。

柏林同样也是高纬度城市,当然,纬度没有芬兰那么高。

一月末尾的气温很低,燕岁在机场叫了辆出租车。柏林的出租车大部分都是奔驰E系列,德系车闻起来都是一个味道,奔驰统一的内饰材质从E系列到G系列,都是这个味道。

燕岁窝在后座,给景燃发消息,说自己已经到了。

半晌没回,他便靠着车窗休息。

良久之后,车停在酒店门口,燕岁用现金付钱。原以为是酒店门童上前来帮他开车门,燕岁脚刚踩在地上,一句“Thank you”刚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