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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赫尔辛基机场的咖啡厅里,旅客们来来往往,大家背着包,拖着行李,拥抱着、交谈着。

候机厅响起机械的女声,环绕在每个人耳边。

燕岁喝完自己杯子里的咖啡,然后站起来,他捏着手里的登机牌,说:“那我就先走了。”

景燃嗯了声,跟着站起来,“我送你去登机口。”

“对了。”燕岁偏头,“我会给你准备新年礼物。”

“好,谢谢。”景燃笑笑,“去吧,落地告诉我一声。”

燕岁向前走出两步,又回头。

视野中仿佛出现希区柯克变焦,周遭的一切都在变换角度,候机厅的广告牌在变换透视,人们匆匆走过留下残影,只有景燃是永恒的。

景燃挥挥手。

他垂下眼眸,转身跟着人群走向登机口。

一万六千公里,没有直飞,燕岁中间转了两次机。彼时景燃已经抵达国内,正在高铁上。

南半球还在过夏天,燕岁和他视频的时候恰好是反季节的两个人。

景燃在出租车后排裹着羽绒服,燕岁在黄金海岸赤着脚。

“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挨冻呢哥哥?”景燃问。

燕岁笑的眉眼弯弯,“你还没到享福的年纪。”

“外婆怎么样?”景燃问。

“那儿呢。”燕岁切换后置摄像头,前方不远,头发花白的老太太穿着棉麻材质的,浅蓝色的短袖衣服和长裤,坐在轮椅上。

燕岁说:“我挂了啊,我给她买汽水来着。”

护工说,这几天老太太的状态很好,三四天没发病了,他来得巧。

燕岁拎着汽水走到外婆身边,蹲下来,把吸管插进去。

外婆笑吟吟的,“岁岁都这么大了还爱喝这个呢。”

燕岁点头,坐在沙滩上。

燕岁说:“阿婆,我们明天去市场里买玫瑰花吧。”

“好啊。”外婆点头,“市场里有个花店,老板娘是江西人,她会做米粉。”

“嗯,我们就去那。”燕岁抬头,看着阳光洒在外婆的白头发上,“我想画一幅玫瑰花,送给我……”

“你有女朋友了?”外婆问。

燕岁看向大海,“可是他生病了,我知道他也想和我在一块儿,但我也知道,他不会答应的。”

外婆吸了一口汽水,皱了皱眉头,然后握着汽水的玻璃瓶,和他一起看海。

这里和国内几乎没什么极差,晚上九点的时候,北京是下午六点。

燕岁看着外婆睡着了才离开的,疗养院很高端,有配备家属陪住的小房间,就在外婆住的这一层。

疗养院靠海,他站在窗边,月亮懒散地营业着。

此时地球的另一端,有人收到了一条微信。

「小画家:出来看月亮。」

片刻后。

「好心人:在看了。」

*

作者有话要说:

错字晚点来改!

第35章 (二更) 早早地喜欢一遍

澳洲华人很多, 尤其是市场里。

其实西雅图也很多华人,他们开的店的种类,光是燕岁知道的就能凑个百货商场。

市场里什么都卖, 从婴儿衣服到杀虫药,甚至燕岁还看见有卖汉服。好几个小姑娘凑在摊子周围,拎着漂亮的裙子在对方身上比。

说是摊位,其实更大一些,约莫四五个平方那么大的遮雨棚, 一个棚里就是一个摊位。

“你说的那个江西老板娘在哪儿呢?”燕岁推着外婆的轮椅。

外婆记性不好, “哎……我记不清了, 多少号的……记不清了, 年纪大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