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自修问了这句话,却沉默了。
自行拿了本书,看了起来。
周年年也没说话,待了会,便退了出去,还将门给他带上了。
门一关上,沈自修便抬起了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直到数秒后,又低下头看起了书。
周年年一出去,就看见翠娟不停地朝屋内张望。
招手唤她进来,“怎么了?”
翠娟压低声音,“娘娘,那件事,有结果了。”
她指的是宜神香的事情。
看了一眼书房的方向,周年年带着翠娟去了内室。
进了内室,她才问翠娟,“那多的一味料是什么?”
“是‘请遂’!”
“请遂?”
翠娟点头,“奴婢问过了,这‘请遂’是一种草,有清肝泻火之用,也有清心凝神的效果。若是用在香料里,倒是不出错的。只是在宫里,却不会用这东西。”
宜神香是宫闱局的人制出来的,其中用什么香料,都要经过太医院的太医查看,没什么问题才能用的。
宫里不用这‘请遂’,那就说明,它不保险,或者说,它对某些对象不适用!
翠娟的回答应证了周年年的这个猜测。
“因为这东西,对有孕之人来说,是有毒的!会使孕妇腹中的胎儿……”
她轻轻吐露了那两个字。
周年年的手立刻握紧。
“其心可诛!真是其心可诛!”
将这东西加在宜神香里,可真是个好办法!若不是翠绮心细察觉不对,按周年年每天都会去沈蔚屋子里、甚至有时候还陪着沈蔚一起睡的习惯,这加了请遂的宜神香,她不知得闻多少!
这时间一长,到时候孩子生下来,会是什么模样?
周年年此刻一生气,一直收敛的气场全开,高贵强大的气质让翠娟心里一惊,身子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淑妃娘娘何时竟有了这般气势?
“可惜本宫现在还奈何不得她!”没有任何指向,但周年年心中早已锁定了凶手。
满宫中,对她恶意最大的,也就那一个人而已。
周年年长长舒了口气,又成了那个温柔的周淑妃,她对翠娟道:“让翠绮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这香,好好收着。”
“娘娘,不将凶手揪出来吗?”翠娟疑问。
“不急。就算有了这些证据,也不能伤她筋骨。可若是,等她自身难保之时,本宫再‘雪中送炭’,想必她会好好感谢本宫的。”有些东西,得在合适的时候拿出来,才能发挥最大效用。
自从永宁殿里待过后,沈自修突然就忙了起来,连着半个月都没进后宫。然后,很突然的,陈德妃的父亲陈大将军举报户部尚书李河清挪用军粮,致使边关粮草短缺,与北漠之战战败。
沈自修探查后,发现情况属实,遂革了李河清的职位,李家一家都下了天牢。
“……”
李河清,正是李贵妃的父亲。
周年年半躺在床上,任由红梦给她按摩小腿。
陈大将军,为什么会突然举报李河清呢?
周年年不由想起了陈德妃这个人。
虽是将门之女,可陈德妃浑身上下并没有一丝将门之气,反而像是江南女子,身材娇小,容貌婉约。她话也不多,和原声的安静性子不同,她更像是冷淡。
是的,冷淡。
不是清高,只是冷淡,对谁都冷冷淡淡的,无论什么事,都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按道理说,她这样的性子在宫里应该更被不喜,但奈何,她家世好。
陈家是将门世家,陈家祖先是跟着开国皇帝一起打过仗的。百年来,陈家虽也有起有落,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