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矮个儿太监说得有道理,宋清河也没多留。
她提着食盒,小跑着往沈洺那屋跑,并不打算先回自己那屋。
冬日的饭菜易冷,这一路提过来已是凉上不少,若再回一趟屋里分好拿出来,到沈洺那儿估计都成冷饭了。
宋清河敲了两下门,等不及沈洺来开,便推门进去。
她也没去看沈洺,一进门便下意识说起饺子的事来。
“今日冬至,说是赏了饺子,主子快些尝尝,免得不好吃了。”送宋清河将食盒往桌上放,又拿出其中饭菜,一样一样摆到桌上。
“饺子?”沈洺走过来,扫了一眼桌上饺子,皱起眉,“南宫也赏饺子?”
宫中一向是见风使舵,捧高踩低的地方。
便是那不如何得宠的妃嫔,都要被克扣些吃穿用度,更何况本身是关押罪人之处的南宫。
往年冬至,不见赏下什么来,沈允信也绝计没那个好心,想起来给这个有着血仇的侄子送什么饺子。
今年却是赏了,真是怪得很。
“那守门太监说,是皇上赏了饺子来,还说什么做娘娘,胡言乱语的,像吃醉了酒。”宋清河回忆矮个儿太监方才的模样,皱了皱眉,撇撇嘴说。
沈允信赏的?
沈洺眸光微沉,心里隐隐多了几分猜测。
“也是怪了,从没听说南宫还赏冬至饺子,像是哄奴婢的。至于那太监的胡言乱语,更是可笑,竟然说皇上要奴婢当娘娘,真是哄骗人呢。奴婢与皇上从未见过,今日赏的饺子怎会与奴婢有关。若真是他们说的那样,那皇上又是什么怪人,竟想册封一个素未谋面的宫女。”
宋清河话匣子一打开,便好似有说不完的话。
也仗着南宫只她与沈洺二人,连沈允信都敢说。
沈洺早已变了脸色,宋清河却浑然不觉,只叽叽喳喳说着话。
待那高大身影压过来,步步逼近,将她逼得无路可退,手腕被死死扣住,瞬间传来紧抓的疼痛时,她才回过神来。
“宋清河,你仔细想想。”
“你从前……究竟见没见过沈允信?”
沈洺嗓音低沉,琥珀色眸子闪着危险的光,凝视着怀中小鹿般惊恐的娇弱美人。
宋清河抬眸,漂亮的丹凤眼微微颤着,无心去想为何沈洺直呼沈允信名讳。
她带着几分难以压抑的恐惧,迎着那叫人顿感压迫的目光,与那琥珀色眸子对视着。
这副模样……
这样漂亮的一张脸,加上这微颤的眸子,眼尾不知何时沁出的几滴泪。
也难怪沈允信能瞧中,这确实是他喜欢的。
漂亮,又易碎。
更干净,好似轻轻一碰,便能染上属于自己的颜色。
瞧着好似……烙上属于自己的印记般。
沈洺喉结一滚,眸中闪过一抹危险。
但那股异样情绪,很快被他压了下去。
只是一瞬间,便消失无踪,好似从未来过。
“宋清河,说话。”沈洺蹙眉。
宋清河听见这话,仿佛在耳边炸开一般。
她猛然回神,反应过来后,竟是吧嗒吧嗒掉起眼泪来。
细密而长的睫毛坠满泪珠,眨眼间或滴落,或顺着白皙脸颊滑落。这样的画面,给了沈洺极大的冲击。
让他在一瞬间,竟忘记自己扣着宋清河的手腕,将人拽到身旁究竟是想做什么。
“我……我没见过他。”
宋清河忽然出声,声音带着浓浓哭腔,每一个字都仿若在撩拨沈洺的心弦,让他不受控地收紧手臂,险些真的将人按入怀中。
但动作之前,沈洺猛然回神,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