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对方并没有伤害他的意思,似乎只是想为他检查伤势。
虞景明的手不算粗糙,但也称不上细腻,就像绸布在织造的时候加入了些麻料,柔和却触感明显。
但温热的触碰让慎无真感到一阵安心。
“扶着我。”虞景明没有抬头。
他顺从地伸手扶住了对方的肩膀,配合他的力度抬起受伤的脚,低头看向虞景明,对方很认真地将他的脚掌握在手心,热度不断攀升,从足底往上飞速地蔓延,慎无真有些舒服地叹了一口气。
青年的脚长得很好看,如果艾蒙还活着,或许会感慨自己想象的贫瘠,每一寸皮肤和骨骼都融合了力量和线条流畅的美感,细长青色的经络埋在肤色下蜿蜒,指甲平滑干净,带着健康和润泽的粉色,一如造物者的偏心,这人身上没有什么地方是不值得让人喟叹的地方。
此刻这种完美被一场祸事打破,肿胀逐渐往四周蔓延,青紫发黑的指印如同亵渎残余在了上面,划破的皮肤往外渗着血,一碰就痛。
唇瓣的柔软似乎想要为这些伤痛做个抵消,慎无真睁大眼睛看着虞景明吻上他脚腕上的伤口,即便时间很短,也足以让他浑身紧绷想要收回自己身体的主动权。
“别动,脱臼了。”虞景明低声说,似乎根本没有察觉到刚刚的动作有多么冒犯人。
他一直低垂着眼眸,慎无真也无法从声音中听到他的情绪,下一刻,骨头咔嚓再次响了一声,剧烈的疼痛让他险些栽倒下去,男人及时扶住了他。
“动一动试试。”
慎无真有些不快也有些尴尬,但脚腕的脱臼确实在这一下中被推回了原位,他动了动脚,判断自己大概能够扶着墙走回去了。
“谢谢你。”他低头道谢,“但我觉得,虞先生是不是太关心我了?”
虞景明笑了笑:“我会关心我的每一个会员,不止你。”
慎无真抬头:“对每一个会员也会这样低头亲吻吗?”
“那倒没有.....”虞景明退后一步,语气中带着一点意味深长,“我以为真真你明白的....你对于我们来说,很特殊。”
声控灯再一次黑暗下来,慎无真抬手敲了一下楼梯扶栏,灯亮起,虞景明却不见了踪影。
短短一两秒而已,这人就能迅速消失不见?他到底是人是鬼。
但就在刚刚灯熄灭的前一秒,慎无真看到了这人头顶上的模样。
一个模糊不清的动物影子,颜色.....全部是黑色。
*
慎无真慢吞吞地挪回房间,门大敞着,唐吉昏迷在门口,身上干干净净似乎没有半分伤痕。
“唐吉?”慎无真叫了几声,地上的人依旧没有反应,他有些艰难地半蹲,发现这男孩似乎只是惊吓过度昏迷过去了。
刚刚事情凶险,慎无真并没有功夫去注意唐吉的动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回的房间,又受到了怎样的惊吓。
毕竟这里已经不是一个正常的地方了。
费了些力气,他将唐吉拖进了房间,牢牢锁上门,转头发现房间内似乎有些什么不对劲。
他目光顺着墙面细细查看,最终定格在床对面的画上。
白色的床单落在地上,那副《哭泣男孩》的画被人掀开了。
不仅如此,在这幅画距离不到两寸的地方,又多了一幅画,暮光下女孩手里的灯笼微微透着亮光,花朵环绕着两个天使般的姑娘盛放,整幅画作宁静又美好,只是放在流眼泪的男孩旁边显得披上了一层冷光。
画,又是画。
可慎无真很清楚,从进门开始看到的所有画作,无一不是临摹的作品,这些画又代表着什么,那怪物又和这些画作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会突然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