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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我的脸,剪烂我的衣服,有人来挑孩子之前把我反锁在厕所里。”

“这些家伙都该死!”唐吉想到了自己,它抱着慎无真的手都在颤抖。

被交叠捆绑的双手安抚般地放在了唐吉枯萎的利爪上,慎无真笑笑:“但我提前就准备了厕所门的钥匙,在他们被挑选的时候出现在所有人面前,一个个指证这些人的罪。我甚至连脸上的伤口也重新撕开了,因为没有哪个7岁的孩子会这样伤害自己。”

他淡然道:“我把他们都留在了孤儿院,这些顽劣的孩子被关入房间三天不能吃饭,而我向院长表明了决心,我愿意留在这里成为孤儿院孩子们的管理员。”

唐吉愣了:“你你很勇敢,你和我不一样。”

“我和你不一样的地方在于,我把想做的、想说的都付诸于行动,而你都藏在心底不敢表达,不敢抗争。”慎无真说,“你想过吗,如果每一次你都能反抗,会不会最终获得不同的结果。”

“当然,我当然想过。”唐吉的声音柔和了不少,“在我的新世界里,拒绝了妈妈的支配,我在一个夜里杀了她伪装成燃气泄漏,拿着钱上了美术学院,有人敢欺负我,我会在夜里用小刀把他们的肢体切开,夏老师想要拿走我的作品,我就把他缝成艺术品的模样挂在墙上。这里没有人会伤害我,我顺利地毕业,还考上了研究生。”

“在一个雨夜,我坐上了晚上最后一班公交车来到世界的转折点。杀了所有的人,我的任务完成了,我从此就能彻底生活在新的世界里,再也没有人会伤害我、欺骗我。”

“那又怎么样?”慎无真说,“报复了所有欺负过自己的人,就能安稳活在世上吗?唐吉,你觉得我是个活人吗?”

唐吉低头,枯萎的头颅埋到他的脖颈,他听到了脉搏跳动的声音:“你当然是个活人。”

“那我为什么会在S通道出现?”慎无真离得它极近,他丝毫不曾畏惧,似乎此刻真将唐吉当做了同病相怜的伙伴,“我死了,我是被人杀死才出现在了那辆公交车上。”

“你是不是很好奇,我这样带刺的人怎么会轻易死掉?”

唐吉搂着他的手臂松了些,声音温和:“你说说看?”

“因为我一个人无法对抗整个世界对我的恶意。”他自嘲道,“我以为只是孤儿院里的人会欺负我,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随时都有人在暗处盯着我,回家的路上会被尾随,我从不走楼梯,进入电梯也会多按几个楼层,停顿时间一样,即便是这样,我也经常能看见窗户对面出现望远镜的反射光线。”

“我就像一个被全世界监控的恶人,只有不断地小心,不停地保护自己才能活下去。”慎无真说,“但最后我还是死了,被迷晕之后带到公园,有人用刀刺入了我的心脏。”

唐吉似乎有些生气:“谁,我去杀了他!”

“杀不杀他重要吗?”慎无真仰头去看唐吉,“你知道吗,那一刻我反而是最解脱的。我不用再过这种整天昏昏沉沉、提心吊胆、小心翼翼的日子,不用谨慎地想着究竟怎么预防这些危险在自己身上降临,更不用担心谁会真心对我,谁又是假情假意。”

“唐吉,你死的时候,解脱吗?”

唐吉愣住,它回想当时被烈火焚烧的感受,想到自己曾经无数次地想要自杀,就是为了了解生命。它明白这是一种逃避,可这又何尝不是对痛苦最大程度的释放,对自己的一种解脱?

它哑着嗓子:“虽然痛苦,但熬过去就是天堂。”

“那你现在呢?”慎无真盯着它,“你现在解脱了吗?你重新复生成为永生不死的怪物,痛苦的记忆永远都在脑子里面存在,你一遍一遍地杀害那些欺负你的人,但他们的死让他们解脱,你解脱了吗?”

唐吉张了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