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怕将对方碰碎了一般地小心。
沈听澜看不见外面的动静,只能凭借着听觉和触觉去感受外界,他知道身侧有人,可这人却迟迟没有动静,让他急得很,但倏然一两滴冰凉的液体打在他的脸上,冰的他一激灵,睫毛都颤了颤。
这一细微的动静清晰地落在了裴昱瑾的眼中,他的声音中带了些惊喜,“殿下,您醒了吗?”
就是这种惊喜中混了点无法忽视的哽咽,再结合刚刚的液体,沈听澜想他大概知道这是什么了,不过可惜的是他这会儿没办法给外界反应,不然高低要亲他两口,安慰一下。
突然吐血昏迷,生死不知,换位思考一下,小王爷觉得自己也会被吓到,这要是换了平时他肯定是会笑话光风霁月的裴相竟然也会如旁人一样掉金豆豆,可如今不再有着系统的任务拘束,他不再忽视心底的那点悸动,觉出了清晰的心疼,特别想爬起来抱抱他。
那双温暖的手最终还是落在了他的脸上,很轻柔的抚了抚,紧接着沈听澜感觉到有人将头靠在了他的颈窝,很眷恋地蹭了蹭,“殿下,臣心悦于您,不管您去往何处,臣都陪着您好不好,莫要嫌臣烦。”
这是沈听澜第一次听完这人的心声,心底的欢喜不留余地地让他直视自己的内心,他是喜欢裴昱瑾的,很喜欢很喜欢。
不过任凭裴相说了这许多,沈听澜始终就像陷入梦魇一般无法做出任何回应,他在脑海中叫了许多遍系统,也只换得了一句【再等等,主系统安排好的机缘很快就到了,为了符合这个世界的认知,宿主你也不能一下子就好起来的】
小王爷的呼吸越来越微弱了,裴昱瑾偏头亲了亲他的颈侧而后直起了身子,“殿下,臣先您一步,替您探探路,可好。”
好什么好,一点都不好,别做傻事啊!!!
沈听澜在心中呐喊了无数句,生怕这人一个冲动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错事。
那把先前架在迟砚脖颈上的匕首,这一次它锋利的刀刃对准了自己的主人,吹弹可破之间已见血痕,而执刀之人却尤嫌不够,还想着更进一步。
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间,门外的一声叫喊止住了他下一个动作。
“越盈师姐。”林之航本跪在殿外,却于仓促之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朝着这边走来,定睛去瞧,确认是谁后方惊呼出声。
上京城内贴满了寻人的布告却一无所获,如今倒像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了。
“民女越盈,叩见陛下。”女子盈盈下拜,身后跟着萧昱。
“越神医?快快请起,你有把握能救珩王吗?”元帝本以为珩王如今已是无力回天,越盈的出现恰是枯木逢春,勉强带来了一线生机。
越盈轻轻颔首,“民女当年本已立誓不与皇室有过多瓜葛,然珩王殿下于我有恩,民女自当尽力。”
当年她和天恒皇室之间的恩怨太深,不便细说,是以即便在相府她也未曾想过要做些什么,但昨夜惊闻珩王殿下病危,不做些什么总觉得良心难安,更重要的是她不想萧郎也觉得愧疚。
“好,你若能救珩王一命,朕必有厚赏。”元帝侧身让开一条路,让她进去。
越盈提着药箱入了内里,室内弥散着似有若无的血腥味,裴昱瑾手中的刀已然收入袖内,但他颈间却在滴着鲜血。
“需要包扎吗?”越盈看了他一眼,问道。
“不必,我没事,劳烦神医替殿下看看。”裴昱瑾将床边的位置让开,随意取了一条巾帕按住了流血之处。
他既这般说越盈也不勉强,坐到榻边替小王爷切了脉又听了他的心音,而后从药箱中取了一枚丸药放入沈听澜的口中,最后提笔写了几味药递给了裴昱瑾。
全程都是淡淡的没什么表情,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