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但他却罕见地没有赞同,“科考场上什么意外都有可能发生,让他提前适应适应这样的环境并不是什么坏事。”
而迟砚仿佛已经沉溺在了破题这个环节中,既没有抬头也没有接话。裴昱瑾给他出的策论角度刁钻,取题犀利,若是见解独到那会出彩,但要是剑走偏锋那就是大不敬。那人出这题应当是存了要挫他锐气的意图在。
但这题很好,迟砚很久没见过这般有挑战的题目了,甚合他心意。
裴相才名不虚。
而裴昱瑾见他进了状态就不再多管,而是将一本《大学》放在了沈听澜的面前。在四书中《大学》最为浅显,用来做入门书在合适不过了。
沈听澜舔了舔嘴角忽然觉得有点渴,当年读书的时候他就极度偏科,文科很差,现在看见这些文绉绉的东西就头痛,偏偏这还是他自己求得,没办法推脱,无奈之下只能是把书接了过来翻了两页。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他第一眼就看见了这略微有些熟悉的句子,满篇都差不多是这种类型的,非常要命。
“殿下,咱们从这本书开始,每日臣替您解读一部分,您先听,听完需要熟读记诵,臣会抽查的。”虽然对他要求不那么严苛,但裴昱瑾还是希望他能学有所获,而不是白白浪费时间和精力。
可沈听澜听了这话却几乎是把抗拒写在了脸上,背诵默写这种保留项目他真是很多年都没有参与了,再说他自觉在背书这方面没什么天赋,真不是花时间就能弥补的。
“一定要背吗,本王每日多读几遍行不行?”毕竟他也不用应试,读这些只要能开拓一下眼界,包装一下自己就行了。
他还想再挣扎一下,万一这人心软了呢,毕竟最近他的底线是越降越低了,沈听澜觉得自己还没有触底,还可以在这个边缘横跳两下试探试探。
就是可惜他那带了些侥幸的心思全写在脸上,裴昱瑾连猜都不用猜都知道他在想什么,既觉得有些好笑却又拿他也没办法。
“殿下说要读书,说要向臣请教学问,莫非都只是一句戏言?”
作者有话要说:
沈宝:不背书行不行,啾咪。
裴某人表面拒绝,内心狂喜。
第37章 抢食
听见他这样问, 沈听澜下意识地想要否认,他好不容易才想到的妙计怎么能是戏言呢,明明就是图谋已久。但想了想后又觉得反正目的都快达成了, 以自己的人设就算现在说是也没什么, 最重要的是这样他也可以轻松一点。
于是便听沈听澜毫无负担地道, “怎么能算是戏言呢,本王也想好好学的, 但裴相你也知道的, 本王身体底子差,记太多东西容易心口疼的。”
身体差是块砖, 哪里需要往哪搬。
沈听澜以手撑头半趴在桌子上, 抬头仰视着裴昱瑾,他纤长的脖颈白皙而脆弱,让人觉得他确实不堪重负, 需得细心呵护。
而他的话好像也带了若有若无的清香, 可能是碧螺春味。
“背诵不了臣也不会强求, 殿下尽力便好。”他都这般说了, 裴昱瑾又哪会再为难,毕竟什么都没有他养好身体, 顺心顺意来得重要, 读书这事儿也确实是不能太操之过急了。
标准就是这样一降再降的, 他们当年读书的时候可比这要刻苦百倍, 哪有背些书都这般困难的, 偏偏他这副无赖的模样还让人不忍心怪罪。
裴昱瑾讲起书来比古板的文学大儒们要有意思多了,就连枯燥无味的《大学》讲起来都能深入浅出, 妙趣横生, 就是可惜他没有文学细胞, 吸引不到他,听得他昏昏欲睡。
就在他捧着书准备开始点头的时候,裴昱瑾将书合上了,其实也没讲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