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自己的心肝宝贝害羞着埋怨，卓青觉得心都要化了。她好像因为陆渺的开心而加倍幸福起来，好像别的事情都不重要了。

她拉着陆渺，学着年轻人自拍了一张，还偷偷拍了几张陆渺吃饭时的模样，发给了陆寒屿。

“和弟弟吃饭。”

不久后便收到回复。

“谢谢母亲。”

陆寒屿的聊天软件上从不会发布动态信息，陆渺也更新得少，反而是卓青常常在上面更新旅游照片和生活动态。

她将晚餐的照片和陆渺的合照发布上去，配字：和我的小乖吃晚餐，一起讲哥哥的坏话。

陆渺回家洗完澡才刷到妈妈新更新的这一条，心虚地想还好陆寒屿不会看朋友圈。

可是他再一看，陆寒屿已经在下面点过赞了！

啊啊啊……

这时他的电话响了起来。

“喂……”陆渺心虚接起，和对方视频。

“讲什么坏话了。”

“没有啊……”

“没有？”

“就只说你有点凶……”

“床上？”陆寒屿声音低沉。

“什么啊！我怎么可能跟妈妈谈论这种话题啊……！”这也太奇怪了吧……

“行了。”

镜头拿得远了些，陆寒屿这才看见陆渺正穿着他的T恤。

“穿我的衣服。”

陆渺低头看见自己刚换的白T恤，突然有些不好意思。

“就穿一穿啊，不要这么小气。”

陆渺怕他误会，又补充道：“你的衣服大，穿起来舒服点。”

“你确定不是别的原因。”

陆寒屿手指不经意地抹了抹下唇，明明面上还是冷峻的表情，却性感得要命。陆渺心跳漏掉一拍。

“不是啊……”陆渺目光闪躲着回答。

虽然那上面确实有陆寒屿的味道，冷调的木质气息让他晚上好安心，可那绝对不是主要原因……

“镜头拿远点。”陆寒屿面无表情命令道。

陆渺听话照做，陆寒屿果然看见过长T恤下的白皙双腿在镜头中若隐若现。

“那次光腿穿我衬衣勾引我还被干得不够惨？”

“哥哥……！”

陆渺赶紧在他说更奇怪的话之前挂断电话。

他到衣柜里去翻找，却无意打开柜子角落不起眼的的抽屉。

里面放着两幅画。

陆渺呆住了。

他难以置信地将它们取出来。

一幅是几年陆寒屿生日，自己打算送给他却又撕掉的礼物。另一幅是他人生第一次展览上卖出的第一幅画。

他以为他再也不会见到这些画了。他以为它们本该在那条无名的小溪边，早被雨水和土壤侵蚀消解，或者在世界上某位他不知姓名的买家的墙壁上。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它们一直在陆寒屿这里。

他一下子明白了，为什么他搬进来的时候墙上会有突兀的两处挂钩。

他隔着画框，抚摸着纸片拼接的痕迹，眼泪不自觉就掉了下来。

那个时候他那么可怜，那么难过，最想要他抱，也最恨他了。他却什么都不说，只知道在背后做这种事。

他明明也是感动的，却又责怪陆寒屿的沉默不言，让他那么难过。

“笨蛋……大骗子……”

这时手机又响了起来。

陆渺不想接了。

又连续响了好多次，陆寒屿才察觉到不对劲，发消息过去。

“怎么了。”

陆渺不想理他，不想说话。过了很久才回了张照片给他。